她看的出来,他明明对她还余情未了。
但这又怎么样呢?是他说要分手的,现在又摆出这样一幅样子,只会让她恼火。
她真的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为什么推开她,但她是不会主动贴上去的,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多久。
她今天和林泽忱合作演奏的是电影《翅膀与锚》里面的插曲。
这个合作是梨泉跟顾盛提的,林泽忱已经参加过很多国际赛事了,以他的实力,出名是迟早的事,而她只是给他的成名之路添了把火。
拉小提琴时的林泽忱是沉浸的,金丝框眼镜下的清俊眉眼舒展着,黑衬衫衣摆束进西装裤里,显出清瘦的劲腰,站在窗边的阳光下,像是最温和有礼的绅士,围观的工作人员偷偷在窗外看着,却丝毫打扰不了他。
因为他的眼神始终落在梨泉身上。
演奏很快就完美结束,收工后两人一起去吃午餐。
梨泉吃饭的时候有点神思缥缈,林泽忱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笑着问她:“怎么了?是这家/餐厅不合你胃口吗?”
梨泉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挺好吃的,我只是在想事情。”
林泽忱扶了下眼镜,沉静的眼神看了她一下,猜到她十有八九是在想昨晚碰见的某人。
他向来都不想看到她有任何烦恼,尽管她所希望的不是他希望的。
如果她需要,他会永远做她最坚定的骑士。
于是他思考了一会儿,突然提出一个提议:“泉泉,你想举办一个新家派对吗?邀请所有朋友参加的那种。”
江屿辞并不知道梨泉家要办派对的事,也没有人跟他说过,他是在某个回家的晚上知道的。
这天他照旧回了家,在进门前照旧看了梨泉家几眼,在洗完澡之后,又站在阳台上,企图碰上恰好出来的她。
他确实见到了人,不过不是在阳台见到的。
他望着楼下站在一处的两人,视线渐渐冷凝。
他看见梨泉家门口站着林泽忱,本以为他很快就会走,却没想到梨泉竟然打开门让他进去了。
江屿辞眼睛瞪大了些,撑在阳台上的手渐渐握成拳,死死地盯着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人出来。
他心里升起一股焦灼难耐的情绪,几乎要把他烧穿。
又十分钟过去了。
他再也按耐不住,两步并作一步,快步来到梨泉家门前,抬起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来开门。
他加大力道又敲了敲。
门开了,梨泉的脸出现在他视线。
他紧张地扫了她一眼,没发现什么异样,又想往她身后看去,却只听到了音乐的声音。
梨泉咳了一声,挑眉看他:“你找我有什么事?”
江屿辞愣住,眼里闪过一丝尬色,他很快掩饰好,一脸正色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我找不到剪刀了,你可以借我一把吗?”
梨泉拧着眉看他,“剪刀?”
江屿辞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对,我有点急用,你的可以先借我吗?”
梨泉那双澄澈的眼眸像是把他看穿,但又没戳破他,她转身进去,“那你在这等我一下。”
江屿辞刚要跟着她进去的脚步硬生生停下,乖乖地待在原地等她,耳朵却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
却只听到一些吵闹的音乐,他皱了皱眉,没猜到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梨泉很快出来了,她把剪刀递过去,“给你,还有事吗?”
江屿辞听她这跟赶客一样的话,张了张嘴,还是道:“...没了。”
“那我关门了。”说完梨泉就毫不犹豫地把门关上。
门关上后,她在门后又站了几秒才朝屋内走去。
“谁啊?还有人没来吗?”乔年年正拿着遥控器在调着音乐,准备等会儿高歌一曲,见她回来了随口一问。
梨泉摇了摇头:“没谁,就一个快递。”
乔年年下意识问道:“什么快递?”
梨泉噎了下,林泽忱笑道:“年年,你还唱不唱了?不然我来?”
乔年年果然被拉开注意力:“不行,说好泉泉第一个,我第二个的。”
梨泉刚坐下不久,乔年年一首歌还没唱完,门又被敲响了。
陆池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皱眉扫了眼玄关,啧了一声:“怎么又有人?”
梨泉站了起来,“你们先玩,我去看看。”
她打开门,果然,还是江屿辞的脸。
她无奈地看着他:“又怎么了?”
江屿辞眨了眨眼,“你家有刀吗?我刚想做晚饭,发现菜刀太久没用都生锈了。”
梨泉狐疑地盯他一眼,刚要进去,他却认真道:“我去拿吧,刀这么锋利,你别伤到手了。”
梨泉睨他一眼,看到他一脸“我没说谎我真的是为你好”的表情,眼里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笑意,转身先进去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