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弦已经等在角落了,在他对面是警惕看着他的李酌,陈弦笑了一声:“盯着我也没用,你得看球啊。”
李酌哼了一声,“臭小鬼闭嘴。”尽管他守着陈弦,但他也认为江屿辞传球给陈弦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距离太远了。
下一刻他果然看到江屿辞做出了进攻的姿势,他居然要自己扣球了,这些二传怎么都这么麻烦,他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视线追随着那道瞩目的身影,脚步刚迈出去几步。
突然,江屿辞在半空进攻的手势一瞬间变成了传球的姿势,做出了一个大胆而难度极高的动作,这一球,需要极强的控球能力和技巧。
球以离网极近的距离横拉半个球场,速度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从他的这头,飞向陈弦的那一头,李酌瞪大了眼睛,硬生生迈回脚步,迅速跳起试图拦截陈弦的扣球。
那个臭小鬼在他对面大声喊道:“你没机会了!”
陈弦眼前是一大片的空地,他快乐地将球击向对面,轻轻松松地得了分。
陈弦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小跑到江屿辞那里跟他击掌。
李酌:“......”他回头看了陆池一眼,心虚地不敢看他视线,刚刚陆池让他注意防范陈弦,他却连这都没防住。
陆池倒是什么都没说,因为这时候的责怪没有任何意义。
两队在较量中慢慢来到了第一场的末尾,比分咬得很紧,乔桦知道,如果这一场能拿下的话,对己方队员而言将是一个极强的定心丸。
于是在陆池传球给他的时候,他发了狠地用尽力气狠狠拍向球,刹时球以可怕的力道穿过人墙,在后排的冯白也打红了眼,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接下这球。
他快速地跑着后退,却忘了距离他不远的江屿辞,江屿辞刚想避开,却没来得及,两人狠狠相撞,本来这还没什么,糟糕的是两人的脚在慌乱中也不小心绊了下。
江屿辞控制不住平衡,被冯白撞到在地,体育生的重量和块石头也没什么区别了,江屿辞在那一瞬只顾得上保护自己的手,因此被冯白压在了身下,头撞了下地板。
观众席发出一片惊呼声。
梨泉死死地握着栏杆,掌心一瞬间冒出了冷汗,紧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眼里露出浓浓的担忧。
但比赛还没结束,因为冯白刚刚接到了球,周闻来不及管地上的两人,厉声喊道:“吴战!”
吴战回过神,默契使然,他立刻懂了周闻的意思,他追着那个球跑过去,然后跃到半空,以一个熟练的姿态,将球传给了周闻。
陆池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他属实没想到这个副攻手居然还是个隐藏的二传。
周闻这一球也染上了血性,队友的受伤让他焦急,但越是焦急,心里在此刻却愈发冷静,他知道自己这球不能输,挥下的右手仿佛含着千钧之力,他眼神隐约锁定网对面人墙的缺漏之处,果断地拍过去。
“我靠!”球从李酌两手中间穿过,带来一股热烈的痛意,他甩了甩手,骂道:“卧槽,手差点废了。”
第一轮比赛宣告结束,凌城队获得首胜。
但凌城队没有一个人在庆祝胜利,因为他们的二传手好像出事了。
这一撞,冯白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江屿辞被扶起来的时候眼睛闭着,眉毛也紧紧地蹙起,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高贺和其他工作人员快步围上来,焦急地询问他怎么样。
江屿辞扶了下额头,刚刚撞了下地板,头有种很晕乎的感觉,他说不出话来,于是高贺让工作人员迅速将他带离现场去做检查,但高贺还不能走,因为他是教练。
梨泉在看到江屿辞被扶着离开球场的时候,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她急忙也跟着走出观众席。
在向工作人员说明自己的身份后,得到他们的同意,她得以进入了医务室。
江屿辞已经做完了检查,此刻正半靠在床头闭着眼休息。
医生看到她,疑惑地问了句:“你是?”
“我是他女朋友。”
江屿辞听到这个声音,倏然睁开眼,在看到她时,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泉泉,你来了。”
医生识趣地退出房间,梨泉坐到床边,红红的眼睛看着他:“你感觉怎么样了?”
江屿辞牵住她手安抚道:“头有一点痛,刚刚检查过了,医生说没事,不过他说在缓过来之前不能上场。”
梨泉急忙说:“那你快闭着眼休息,别说话了。”
江屿辞将她抱过来,头靠在她肩膀上,轻轻笑道:“我真的没事,你别担心。”
梨泉默了默,突然声音带点哽咽道:“刚刚你倒在场上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差点就要冲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