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情实意?
华臻细细琢磨这几个字,却没琢磨出什么来。显然利
用商麟得到燕国鼎力之助是如今最优的解法,但若这条路行不通,她也自有其他法子,只是相比于跟燕国其他人谈条件结盟,她似乎确实更愿选择利用商麟这条路,左右不过一个名分而已,他想要给他就好。
她思来想去,若这算真情实意的话,她的确可以说是真得不得了。
“不过也说得过去,他长得好,身材也不错,以后我选王夫,也是要选这样的。”赵茗凑她近些,“对了,你们是不是已经——”
“没有。”华臻极快回她。
那夜他误食香膏后睡了一整夜,华臻浅眠在他身侧,晨光熹微时迷迷蒙蒙觉得有人轻吻了她的唇角,只听商麟说了句,要她对他负责。
华臻觉得好笑,看来他对前一夜的事全忘了个干净,什么都未做,她负什么责?于是一把将人推开又睡了。
“那实在可惜。”赵茗咂嘴,“你这回专为他去燕国,他定要好好招待伺候你的。”
“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华臻睨她一眼。
赵茗收了打趣的神色道:“可惜我得先回晋一趟,将这些事都处理好。南羲子就跟着你——”
说着她撩开车帘,对车驾上的南羲子后背一拍,“听到了么?你跟阿臻去燕国。”
“太女说的,岂敢不从?”
南羲子并未回头,冷淡的语调消散在迎面而来的风中。
华臻看在眼中,只淡淡一笑。
数日后。
期晚与渊眠早已在卫王城外候着车驾,迎华臻下了车后,南羲子身形未动,只对她言:“王上能否允我先将太女送回晋国?嗣后定快马来追。”
赵茗忙说不必,华臻却道好。
车轮滚滚向前,赵茗推开窗扇,奋力挥手对她:“阿臻,我们帝城见!”
“好,帝城见。”
期晚上前同华臻禀明了这些时日卫国近况,“王上安心就好,顾大侠也时常进宫,皇甫大夫在宫中也不算无聊。”
随后示意身侧的渊眠,“渊眠是昨夜才到的,燕国的事打探到了。”
渊眠面色凝重,“属下探到的是,如今燕宫一切如常,泰清宫亦然。”
“不会。”
若泰清宫无异,商麟的信为何会独独断在那日?之前的信笺她从未回过,信笺断了后她便给商麟写了一封,到今日都无回音。
“他回去那日什么都未发生?”她记得,公孙游也曾说过,商初在燕国谋划了许久,似是有所准备。
渊眠回想片刻,还是摇头,“我去探查那几日城中口风极严,像是被人刻意隐了风声。只隐约知晓那日城郊有战,貌似与榕夫人有关,不过此事真伪尚且不知,所以属下未报。”
榕夫人?
难怪走的那天商麟脸色不好,想来是早知道了商初对榕夫人下了手。
先前她还在燕宫时便知晓了几分,商麟表面与榕夫人势同水火,实则只是不想商初与燕王将主意打到她头上罢了。
如今商初传书邀她,燕国也并未传出太子有易之事,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期晚适时出声:“王上还是决定了要去么?奴婢已将一切都收整好了,马车也已备好,即刻就可出发。”
华臻淡嗯一声。
是要去看看商初究竟想要如何的。她做事向来喜欢亲力亲为,不喜事件在她眼皮底下有什么变数,既然商初给她设了圈套,她不去钻钻又怎么对得起他呢。
渊眠去牵马车,过来时顺嘴问华臻:“苻笠未吵闹着要跟王上回来吗?”
“自然是吵了。”华臻被期晚搀着踩上车凳,“我说过段时间再去接她,他们那么久未见,是该好好相处一段时光的。”
渊眠笑呵呵上了车驾,耸耸肩,随口喃道:“倒不像她的性子。”
傍晚时几人在一处僻城歇了。
一队暗卫隐匿在树林中,华臻几人要进客栈时,渊眠忽地朝后看了几眼,随后直直冲着一人走了过去,华臻见是那日给她传信的那名暗卫,于是也转了步子径直过去。
渊眠下巴一扬,示意他将负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偷偷摸摸拿了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暗卫瞥了眼华臻,支吾不肯说。
华臻使了眼色,渊眠脚步一飞,下一瞬便拿着东西移回了华臻身侧。
又是一封纸笺。
看样子还是商初写的。
【卫王知道最近商麟要选妃了吗?】
华臻神色不动,把纸笺递了回去,看他这般期期艾艾,她还以为是什么呢。
却听暗卫急道:“太子妃不要信这个,如今殿下与我们这群护卫都失了联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怎会好端端在宫中选妃呢?商初定是故意要挑拨你们二人,您要相信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