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炷香,祭奠那个教她看清一切感情本质的人。
让她学会,世间所有的感情都不过是一场权力游戏;每当她爱一个人胜于对方爱自己,这份感情只会成为对方可以倚仗的资本,用来获得对她的全面控制。
面对跪在面前的人,她再也不会犯一样的错误。
越长风俯身,眸光深深的凝视着他:“求本宫用你的身子。”
柳孤城垂眸,这次不敢有所迟疑:“求主人用奴。”
越长风面色稍霁,眼中重新有了一丝温度。
她温柔的与他对视,燃烧的线香瞬间灼在男人挺起的胸膛上。
疼痛刹那间被扩至全身,炽热的灼烧感让柳孤城的眼前掠过一片漆黑,脑海中一边空白,恍惚回到了暗卫营里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一字一句或一个动作和少主稍有偏差便被严刑加身,毫不留情。
“痛……好痛……”
明明这些年来他所忍受过的痛苦远远不止于此,意识回到了少时状态的柳孤城却忍不住像那时一样哀呼出声,声音也不像平时那样清朗平和,反而带了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少年感。
哀怜的模样让越长风的发泄欲和征服感获得了彻底的满足,她弯下腰去把他抱在怀里安抚,像是安慰着受惊的小宠一样不停的按揉又梳理着他的头毛。
待他不再颤抖的时候,还未彻底熄掉的线香再次摁了下去,仅存的火光被彻底湮灭,余下的线香被随手抛在地上。
“这一炷香本来是烧给柳时言的。”越长风站直身子,慢悠悠的说道:“可是,他不配得到烧香代表的身后福德、平安喜乐。”
“所以,就委屈柳郎代为接受了,好不好?”
柳孤城一时百感交集,有气无力地浑身颤抖,舌头像打了结,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越长风站直身子,拿着余下的两炷香又拜了一拜。
第二炷香,祭奠所有她曾经拥有过的梦想和善良。
人生身如浮萍,亦如逆旅。
生而为人已经很累了,她本就不必与人为善。
一个人只要学会去爱自己、对自己好,那就够了。
待她拜完转过身子,柳孤城再也清楚不过这一炷香下一步会落在哪里。
疼痛和灼烧感还在胸口上残留,他低头看着一片红肿,眼色晦涩难明。
越长风缓缓绕着他的身子踱步,最后停在了他的身后。
他感觉到支配者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臀部。
越长风看着两片又大又圆的白月光,平时训诫落下的痕迹他的身子都恢复得很快,唯独有那么几条旧伤看来是旧时留下,小时候重重刻下的伤疤成了一辈子无法覆灭的痕迹。
自己的东西,总该要有属于自己的印记吧?
越长风在男人身后蹲了下去,动作温柔的顺着他的后背轻抚,柳孤城却知道这种带着安抚意味的动作不过是残忍的先兆。
白月光上落下两下不轻不重的巴掌,示意他把臀部撅起。
柳孤城无法看见背后支配者的动作,只能用身体感受越来越近的灼烧感。
那股灼烧感却停在身后只有一指之隔的距离迟迟没有消散,而且还不是停在同一个地方,而是像在玩弄他一样打着圈圈,无声地引他猜测到底会落在何处。
“主人……求求你……”
柳孤城咬牙切齿的说着,也不知是在遵从支配者的命令求她使用自己,还是在求她快点结束这种胆战心惊的折磨。
“啧啧。”
越长风轻轻笑着,在男人看不见的身后目光深邃,带着浓烈得可怕的感情,两指捏住线香末端,轻烟袅袅的首端朝那片白月光上一块稍稍凹陷的旧疤狠狠抵了上去。
熟悉的灼烧感烫在不同的位置,二十年前的旧伤早已不痛,柳孤城的心里却清楚不过那是什么地方,身心的双重疼痛让他双腿止不住的打颤,鼻息炽热粗重,几乎便要坚持不住跪姿而瘫软在地。
“还有一炷。”
越长风慵懒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意味着残忍的玩乐还没有结束。
这一炷香拜的是什么,她没有在心里默念,而是朗声说了出来。
“第三炷香,祭奠过去的人生。”
“柳孤城,准备好迎接你的新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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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孤城跪直身子仰着脖颈,用眼光刚好瞥到越长风此刻的样子。
女郎手执最后的一炷香,弥漫的烟雾在她的脸上罩了一层薄纱,在微弱的月光下笼上了一层充满距离感的、近乎神圣的光芒。
只有她有资格提起
他的过去,也只有她有资格彻底抹掉他的过去。
他来时是以柳时言的替身、作为影子的柳十二的身份,而支配者在他的前主墓前对着天下宣告,他从此便只是柳孤城,过去种种不再存在,这是他新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