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等的就是这一刻,唇瓣急不可待的贴了上去,软舌撬开齿关,轻轻的摩挲挑逗。
事实证明,三年未见,他的功夫不仅没有退步,饿久了的大狼狗反而更见热情。
阳光壮硕的裴玄一直都很符合越长风的审美,在情事上她对绝对控制有着异常的执着,没有什么比看着一个武功高强的大将军为自己雌伏时那连绵起伏的背部线条更让她舒心写意的景象了,也没有什么人能比一个常年练武的武者有着一副任她发泄也还有精力迎合的身子。
可是,就算是契合,
那又怎样?
出了房门,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越长风倚着床头而坐,裴玄亲自打了水来,先给她擦了手,才简单粗暴地清理自己身上的一片狼藉。
她在他的胸前打着圈圈,一脸餍足的谓叹:“裴小将军的表现这么好,让我差点就真的想把你锁在后院,当我的驸马了哩。”
裴玄动作一顿:“殿下,别开这样的玩笑。”
“我知道。”越长风心情好了不少,声音轻快:“因为是你我都知道没有可能的事,所以才是玩笑,不是吗?”
裴玄一怔,很快却释怀似的眉眼舒展,低低一笑:“是啊。”
他在九年前便已知道,昭阳公主的驸马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他。
他们两人年纪相若,自小青梅竹马,越长风曾经是他年少时的绮梦,在她及笄之际他也曾经求过自家家主为他请尚公主。
身为镇北军上任统帅的裴老将军没有直接回绝,只是言简意赅的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然后让他在裴家祠堂里跪到他可以给出一个选择为止。
鱼和熊掌分别是什么,两人之间心照不宣。
裴玄在祠堂里跪了一宿,最终站起身来,马不停蹄的赶往北疆军营。
他要建功立业,他要手握兵权、封侯拜将,他也有他的野心和欲望。
驸马都尉空有名衔而毫无实权,历代公主下降世家,被选中的世家公子都是被家族高高捧起的吉祥物,同时也是被家族放弃的棋子。
裴玄做不了。
幸好柳时言死后公主未曾再招驸马,就算身边男人再多,也不过都是无名无份的外室。
在这一点上,他和他们都没有高低之分。
“可以每三年被殿下使用一次,这样就……很好。”裴玄平静的说。
越长风长长的“哦”了一声,慵懒的嗓音暧昧挑逗:“一次就够了?”
裴玄不语,转头定定的凝视着她,狗狗眼中满是祈求和期待。
越长风笑了笑,如他所愿的出声挽留:“今天春闱既有文举也有武举,裴小将军不如留到三月殿试,给本宫掌掌眼吧。”
无形的狼狗耳朵重新竖立起来,裴玄爽快的回应:“末将遵命。”
第5章
这几天越长风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
沈约告病在家期间,每一次小朝会上那些五品以上的达官贵胄都只觉有如大山罩顶,在上位者的九珠冕旒后那道忽明忽灭的目光下连大气也不敢喘。
沈相重新站到文臣之首的那天,却仿佛千帆过后,风云尽散。
所有人都归功于沈相回朝,只有陆行舟知道真正的原因是站在武将一列的裴玄。那日慈元殿里的事,他都一字不落的知道了。他还知道,越长风去了镇北将军府中过夜,翌日清晨又静悄悄的离开。
陆行舟对她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对她的习性也是——包括她在床上舒泄的惯性,也包括她那男女逆反的癖好。
但他不能让她知道。
越长风的控制欲极强,她必须要牢牢掌控身边的人,但这些人也绝不可能入侵她的人生——更何况是他这样无孔不入的窥视。
无孔不入的窥视,用的是玄武卫手眼通天的本事。但玄武卫的权力由越长风一手赋予,本来就是她的鹰犬。
他只是她的一条狗。
可就算是狗,她宁愿大老远去找裴玄那条野狗,也不愿使用他这条召之即来的家犬。
陆行舟隐匿在紫宸殿后的廊柱之下,阴睛不定的脸色藏在死角处无人可见。
直到退朝之后,陆行舟冷眼看着沈约被一众文臣前呼后拥着走出殿外,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却已无一丝病气,只有属于权臣的威仪和从容。又看着裴玄一脸的容光焕发,和一众武将嘻嘻哈哈的打成一片,似乎有人提议下朝后到平康坊的哪家秦楼楚馆去放松一下,被他笑着推拒,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的红霞。
而他陆行舟身为玄武司使,虽是三品大员,却没有上小朝的资格。玄武卫身穿光鲜锦衣,却是做尽夜行之事,虽然身在朝廷编制之内,唯独听命于摄政长公主一人,只为她做不能暴露在阳光之下的罗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