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餐桌上的所有人都被她抬凳子搬到冷浸溪身旁的行为惊到了,因此注意都格外放在了两人身上,其他离得远的嘉宾或许没有听清林别说了什么,可坐在冷浸溪对面和*林别同样很近的苏年是把她全部的话听入耳中,当即震惊地掉筷子。
“丁零——”筷子落在瓷器的声音让众人的注意力朝她转去,苏年却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表情,震惊地看向她对面的这两人,心想,“在直播都玩这么大,这是要官宣了?”
她目光忍不住看向被林别用那种委屈撒娇的语气对待的冷浸溪,却发现冷浸溪依旧体贴优雅地吃着东西,动作的弧度都没有任何变化,苏年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为林别点了根蜡。
追妻路漫漫啊。
林别就这么眼巴巴地盯着冷浸溪,像只想惹得主人垂怜的宠物,主人不说话就一直看着她,直到她被自己弄得无奈而选择宠幸她。
很厚脸皮,但这也是林别最后一个办法了。
她就湿润眨着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又害怕又祈求地看向冷浸溪,可冷浸溪的动作依旧是这么不紧不慢,甚至在她说完那两句后都没有任何动作,就连视线都从未瞥她一眼。
林别无助地垂下目光,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脑袋视线模糊,脑袋顶上两只幻视的毛茸茸的大耳朵耷拉下来,浑身笼罩着一层悲戚,像真的被丢掉了。
浑身好冷,骨头缝里似乎都在吹冷风,好伤心,她欲伸手去拿面前的筷子,结果那只受伤的指节碰到了盘子,碰撞下伤口似乎都被震裂,她痛得皱眉可又怕冷浸溪对她的态度更差,硬生生把声音忍下去。
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死死压下泪意,准备起身抱着自己的椅子回去,却在她准备起身的前一刻,冷浸溪白瓷一般的指节扣在她面前的餐盘上,指甲点在瓷器的丁零声随着她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灌入林别耳中,悦耳动听。
“乖乖吃饭。”
林别愣在原地,好一会才从失神中回过神来。
冷浸溪和她说话了!
她激动地抬起头,想要去看冷浸溪的表情,可冷浸溪依旧是侧对着她优雅地吃着食物,仿佛刚才她听到的那句话是她的幻觉。
可林别清楚,那不是幻觉,冷浸溪真的理她了!
胸膛像有几百只蝴蝶同时振翅,兴奋和激动随着她的呼吸卷入身体每一处疼痛的细节,生锈的肢体再次活动,林别望着她,绽出一个今天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
“会乖的,会乖乖的。”轻声呢喃,林别拿起筷子埋在碗里,可激动颤动的手背却完全分明显现着她的开心。
冷浸溪终于肯理她了,仅仅一句普通甚至都算不上温柔语气,连几天前和冷浸溪视频聊时她一句随意的语气都比不上的话,林别却觉得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还要开心。
原来失而复得的感觉是这样的,原来心跳跳动是不会痛的。
林别将脑袋埋在碗里,大口咽着米饭,可心脏死灰复燃的火焰却烈火燎原般越来越烈。
身旁人吃饭的动作实在太过显眼,冷浸溪禁不住将克制已久的目光移到林别身上。
她的动作依旧,神色淡漠到好似悲悯人间的仙子,唇角波动的弧度甚至都未曾变化,可那在长睫倒影遮掩下的眼角却忍不住得弯起,眼尾勾起愉悦的弧度,眸底是无法抑制得病态深爱。
脑海回荡着林别委屈看着她的那一幕,一遍遍地回档一遍遍地重温,要将这一幕深深刻在她的骨血,好像怎么都不会觉得腻。
一次重温血液里沉睡的偏执就想冲破桎梏抢占她的意识,愉悦的感觉从后脊椎一路蔓延至头顶,她黛眉微蹙,半阖着眼,漆黑漂亮的眸子翻涌着狂风暴雨。
好可爱,好想亲,好喜欢,好想抱着林别交吻。
好想把她牢牢锁在怀里让她融进我的身体永远都不分开,锁上锁链,把我们的身体绑在一起,这么乖的阿别我怎么可能要把她推出去。
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阿别……
是我的阿别我的阿别!
谁都别想觊觎!
垂在身侧的那只手死死攥着筷子,冷浸溪指节用力到扭曲泛白才没把那汹涌的偏执情绪宣泄出来,因为情绪宣泄,她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传来,在餐桌上是那么细微不引人注目,冷浸溪摊开手,掌心是一截裂开的筷子,她低低看着,薄唇微启极轻地吐出一口气,眼里的疯态浓郁到快要结成实质,差点就在镜头前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