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眼中满是哀求,望向贤王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贤王站在她面前,望着这个曾与自己海誓山盟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一阵阵地刺痛。即使她这么绝情,但他却始终难以割舍下对她的牵挂与情感。
贤王按耐不住的怒目圆瞪,浑身颤抖,暴跳如雷地指着韦舒窈厉声指责道:“谁说我已有家室了?你当时看到的不过是你心中臆想出来的!你就这般毫不犹豫地误会我?你简直是在拿刀剜我的心!”
他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愤怒的模样仿佛要将韦舒窈生吞活剥。
这时,小禅逸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般,猛地跳了出来,小脸憋得通红,嘴巴张得大大的,扯着嗓子尖声叫道:“你是坏人,你是大坏蛋,你欺负我娘亲…我不许你欺负我娘亲…”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云霄。
他那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愤怒,小脑袋还不停地左右晃动,两只小脚也不停地跺着地,活脱脱像一只气鼓鼓的小老虎。
这时,韦舒窈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她匆忙拉过孩子,知道眼下是瞒不住贤王了, 她满脸无奈与悲戚,声音颤抖着对小禅逸说道:“禅逸,他并非坏人,他是你的爹爹呀!”
贤王闻此,先是身躯一震,紧接着双眼几欲喷火,额头上青筋暴突,怒不可遏地咆哮道:“韦舒窈,你这狠心的女人!竟敢将此事瞒得密不透风!让我与亲生骨肉多年隔绝,不得相认!刚刚还诅咒我不再人世了?你到底怀着怎样的恶毒心思?难道我贤王在你眼中就如此低贱,连知晓亲生孩儿存在的权利都不配拥有吗?你今日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小禅逸被贤王此时怒火中烧的模样吓得“哇”地一声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小小的身躯像受到极度惊吓的小兽般紧紧地搂着母亲韦舒窈,仿佛那是他在狂风暴雨中唯一能依靠的港湾。
他哭得满脸通红,五官皱在一起,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滚落,小小的鼻翼急促地翕动着,嘴里发出尖锐而凄惨的哭声:“娘亲,我怕,我怕…”
韦舒窈见状,心急如焚,赶忙对贤王哀求道:“王爷,孩子哭了,您吓着孩子了…求您先消消气,莫要再这般凶神恶煞,孩子还小,经不起这般惊吓。”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打着小禅逸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情绪,眼神中满是担忧和祈求。
小禅逸的哭声愈发凄厉,抽抽搭搭,几乎喘不过气来,两只小手死死地抓着韦舒窈的衣裳,声音带着颤抖和恐惧:“娘亲,我怕,爹爹好凶,我怕…”
韦舒窈心疼不已,将孩子更紧地拥入怀中,泪水也在眼眶中打转,再次转向贤王,声音带着哭腔:“王爷,算我求您了,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先别吓着孩子。”
在小禅逸的哭声中,贤王的怒火渐渐平息。
孩子那无助的哭声如同一把重锤,狠狠砸在贤王的心上,让他瞬间从愤怒的旋涡中清醒过来。
但贤王的怒火只是稍有收敛,毕竟积压已久的情绪不会在瞬间彻底消散,在孩子的哭声中,他陷入纠结与矛盾,一边心疼孩子,一边又对韦舒窈的隐瞒难以释怀。
但他又思及这将近五年来,舒窈独自一人是怎样带着孩子苦撑过来的?想必过得极为艰难和辛酸,他心中再次对眼前这个女子萌生出了些许愧疚之意。
她诅咒他离世,是否太过绝情?她就如此憎恶于他?莫非是怪罪他往昔未曾全力护她安好,致使她孤苦伶仃地漂泊异乡?他着实无能,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无力守护,确确实实未尽到身为丈夫的职责。
想到此处,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舒窈,你就如此恨我?恨不能我即刻死去?当初是我无能,未能护你周全…可你怎能让我的亲生骨肉方才唤我叔伯?不让我们父子相认?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舒窈身子微微颤抖,泪如雨下,声音凄楚地回道:“王爷,恨您并非我真心所愿,只是当年所经历的一切让我心碎欲绝,恐惧绝望,除了逃离,我别无他法,不让孩子与您相认,是我怕这会给您带来困扰和重蹈覆辙,让孩子也陷入痛苦与无助之中,是我怕他也遭受这世间的无情,我一人已受尽苦难,如今你已经有了郡主赵沐熙,我怎敢再奢求您的庇护?”
贤王生气的说道:“舒窈啊,你一向来很聪慧,为何如今变得这么愚钝,你怎就如此误会于我?我对郡主不过是出于兄妹之情,那焦急与疼惜怎及对你的万分之一?你在我心中,无人可及,独一无二,你的每一丝愁绪,每一滴眼泪,都如同尖针刺痛我的心,莫要再这般胡思乱想,伤了自己,也伤了我对你的一片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