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没见过什么世面。”
最终少年抽了抽嘴角,干巴巴地笑道。
摩拉克斯不欲多言。淡淡地转头看了眼因未找到人,颇感疑惑的走出院子的魅之魔神,伸手凭空握住了一块绘着千岩浮雕的玄铁令牌,放在石桌上。
“空间夹缝虽说安全,但你既然不准备立即离开此地,便不能在那些人面前消失太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是千岩令,到璃月地界,你会非常需要它。”
“那么,今日闲叙就到此为止。期待我们在璃月的重逢,明夷小友。”
温厚的余音仍在,那位神明已如神迹的到来一般,身似游龙影,拂袖杳然去。
明夷恍惚了一瞬。
一时间风声、鸣啼声皆灌入双耳,他站在世间喧嚣里,恍若大梦初醒。
顷刻间低下头将桌上冷硬的玄铁令牌扣入掌心,感受到切实的触感,方才大松了口气,将之贴身藏好。
……幸好,这不是场梦。
第5章 天衡山巅,一角石质亭台檐飞入云,上面漆彩照人,擘画着山水人间,在云海里若隐若现。
天衡山巅,一角石质亭台檐飞入云,上面漆彩照人,擘画着山水人间,在云海里若隐若现。
里面众多仙家魔神姿态放松,或坐或卧,个个形貌之盛世间难寻。这些说出来任意一位的名号都能让璃月抖三抖的人物,此时正一块儿热热闹闹的不知说些什么。
“留云,听说你昨日差点就得找度厄救命了?”
理水叠山真君剥了个坚果扔进嘴里,斜睨一眼留云借风,毫不客气地嘲笑道。
“少来,帝君都命削月回防了,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留云借风翻了个白眼,架腿而坐,姿态舒展地啜饮着一盏取自云间的仙露,“不过当时场面的确危急,也亏得帝君能在如此细微的蛛丝马迹里当机立断,赶赴云来海。”
“那是自然。”角落里头生赤角,体格遒壮,浑身上下都写着不好惹的青年只是自顾自地饮酒,听到某个名字时才忽然抬起头,眼里盛着炯炯明光。
“说起来,摩拉克斯想要一试那个叫明夷的家伙,算算时间,也应当是要回来了。”
“明夷啊……”留云借风看了眼极少出言的若陀,摩挲着手中温热的杯盏,饶有兴致地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
“就凭他连千岩军一道护下的草墙,此人心思就坏不到哪里去。这个小辈战场上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儿,还有暗地里操纵藤蔓避开千岩军要害的小聪明,倒的确是……很讨人喜欢。不过可惜,是贝列诺西的人,自然就成了咱们的心腹大患。”
归终托着腮,松烟色瞳眸中笑意吟吟,习惯性地环顾四周,将每个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那位魔神十有八九是被迫为战。以贝列诺西的行事风格,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草元素力魔神,正常来说不应该出现在此地。加之情报中说他的手段‘世所罕见’,又是突然冒出来……”
“这位叫明夷的魔神……的确是很让人有探究的欲望呢。”
“要我说,摩拉克斯现在在云来岛,就应该一个天星砸过去,直接一了百了。”若陀向来看不惯那帮魔神,也不耐于这些弯弯绕绕,有些烦躁地向后一仰,拎起满壶好酒,喉结耸动,喝得酣畅淋漓。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一些酒液漾出沾染衣襟,蔓延满亭霸道的酒香。
“要不是这里离不开人……”
忽然,一只玄黑手掌从斜刺里探出,轻轻握住了若陀手里的酒壶。
大脑瞬间意识到这只手的主人,他下意识松开手,将刚刚喝出滋味的酒老老实实给了出去。
“‘千日醉’哪能这么喝。”
摩拉克斯收走若陀手中的酒壶,顺势往旁边一坐,从随身洞天里取了瓶琥珀色美酒还了回去。
“尝尝今年新酿的‘桂馥兰香’,也颇有一番滋味。”
“帝君。”
在场诸仙神情一正,不约而同停下手中动作俯首见礼,很快又恢复了热闹。
“您回来得这么快?看来此行应该相当顺利啊。那位御草魔神到底什么情况?”在场几人之中,唯有留云借风多次与明夷正面对上,因此也格外关注此事。
接过若陀递来的杯盏浅抿一口,摩拉克斯莞尔一笑,神色舒缓,靠在软垫上,悠然道:“非常惊喜。不过碍于契约,我不能说得太过详细。待几日后这位小友到来,若他愿意,你们可以询问于他。”
短短几句话透漏出来的信息量相当之大。
归终有些兴奋地掏出一只机巧团雀盲拼——她在大脑飞速转动的时候总是如此——翘起的蓝色发尾舒展摇曳,十分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