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身的手益发收紧,沉默几晌,腰间的布料被洇湿,只余一句懊恼至极的话。
“商月楹,你管管我。”
商月楹哑声而坐,轻轻抬臂抚向他的脸,指尖摩挲起一片湿润,没忍住又握拳捶他的肩,“你好意思?不怕我往外四处传?”
他却用力揽她入怀,摆摆头,“叫他们随意说罢,我只要你,旁的都不要了。”
商月楹抿紧唇,由他抱了半晌,方晃晃腿,“看你表现,我要回榻上。”
言语甫落,膝弯抄来一条胳膊,薛瞻轻而易举抱起她,旋身往榻上去。
商月楹被放进帐内,却未见帐落下,眼前落了一道炙热呼吸,她听清他克制的声音,“......夫人,我能不能亲你一口?”
她借以月色窥清他尚还湿润的眼睫,撞进他比星月更亮的眸底,稍刻,匆匆垂下眼,轻轻嗯了一声。
炙热的呼吸一停,仿若蝶翅的吻轻扫眼眉,而后落在鼻尖,粉腮,偏没落在唇畔。
商月楹撇开脸,小声道:“不是讲只亲一口。”
她只觉他的双唇擦过脸颊,陷进鬓发里。
静默一瞬,唇角贴上柔软的吻,一点点轻啄她的唇,大约是她未反抗,渐渐地,唇珠被含住厮磨,下巴悄无声息贴来几根手指,轻轻攥着。
不知是二人之间谁先觉得干渴,汲取了对方一口。
帐内喘息声渐浓,商月楹的阵地从床沿辗转挪去了更深的角落。
被抵进角落,唇被含着反复碾来碾去,商月楹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两条屈起的腿不自觉放平。
却意外踹翻软枕下榻,滚落几圈碰出矮几的声响。
“......夫人?”窗外很快响起春桃的声音,“发生何事了?”
商月楹忙伸指抵在他的唇边,涓涓声线益发细,“春桃醒了,别亲了......”
薛瞻却就势捉来她的手指啄吻,又俯身含住她的唇,只来得及在喘息间答话,“不管了,楹楹,我爱你。”
这一次的吻逐渐有了攻势,商月楹挣扎间喊出一声‘没事’,听得春桃离去的脚步,才放任自己沉沦在酥麻里。
二人的呼吸,若拿来作比较,此刻已不晓得谁更胜一筹。
薛瞻翻了个身,半倚在床沿,抱她跨坐在身上,一
面啄吻她,一面稍显迟疑,哑声道:“上次那种感觉,还要再来一次么?”
商月楹掐紧他的两条胳膊,埋进他的肩颈,只顾装傻,“......哪次?”
他屈膝轻推她的背,抱了满怀,“你恨我是块木头那次。”
商月楹手下力度一霎发紧,却未答话。
有时,沉默便是答案。
薛瞻稍稍仰面,滚了圈喉结,扣紧她的后颈,从柔软的唇辗转去耳侧。
一点一点,吞噬她。
商月楹又觉五感被钝化,直至被薛瞻褪却肩头的遮掩,益发滚烫的火苗将她一霎包裹,才将将清醒。
低目窥一眼挂在身上的小衣,脑内有个声音在讲,就如这几日迟来的月亮一般,这种事,亦是迟来,总归要来的。
上回她被李子酒的后劲灌醉,大着胆子与他纠缠,彼此却临阵退缩。
这回,她亦难掩紧张。
紧张到,腰间的手一贴上来,她便忍不住轻轻颤栗。
薛瞻颤着呼吸,窥清她的抗拒,心念一转,不愿逼迫她。
却也想她痛快。
轻咬她软嫩的肩,他忽道:“楹楹,还记得......那册话本上,是如何写的么?”
商月楹咬红微肿的唇,一字一顿道:“......什么话本?”
薛瞻闭目平息体内的欲,轻声答话:“抱你上屋顶赏月那晚,你看的那册话本。”
一霎,商月楹忆起那话本里的旖旎字眼,羞得哑了声,未能搭腔。
不知几晌,薛瞻咽喉一滚,蛊惑人心的声线辗转像一根线,勾紧了商月楹的心,“我们试试?”
商月楹不知究竟是如何将自己靠近他的。
两侧胯骨被他的手掌桎梏着,只记得他在讲,要她扶好床架。
双膝跪得有些发麻,却抵不过她的领地被更多的酥麻入侵。
奇怪的是,她又听见了那夜的涓涓溪流。
那一汪温泉复又包裹住她,只是这次未与她争夺红厘果,却辗转淌进更深的地方。
不知过去多久,膝上的麻辗转变成了丝丝酸,商月楹闭着眼,十指掐紧床架,只觉跨了马,一路在山路疾驰,要艰难翻跃最高的山头。
模糊间红厘果有人采摘,她一瞬急切,不免夹紧两条腿,想更快冲上山顶。
一霎的失重感让她软了所有,瞳孔失焦到十指晃出重影,沉默中,只余她细细起伏的胸口,和昏沉黑夜里益发响彻的心跳声。
这样的出神,一直持续到薛瞻抱她下榻,辗转进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