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咕哝一声,挪了挪两瓣臀。
一霎,她听见他连呼吸都在发颤。
她趴在他身前,呼吸喷在他的寝衣上,不知不觉,微凉的寝衣辗转成了染尽火苗的衣袍,将她一张脸缓缓烧着。
不知过去几晌,商月楹只觉双腿被他的手轻轻拉开,这双手连再箍紧她的腰,都不敢再使多大的劲。
她佯装梦呓嘟囔着,泄了浑身的力,任由他将自己从身上挪下去。
忽而听见起身的动静,商月楹暗暗在心内嗤笑,打算再拱最后一把火。
但见她‘哎呀’一声,咕哝一句真烦,轻轻翻身,屈腿压在他的双膝,一条胳膊轻轻一搭。
手就这么不轻不重落在他的腿间。
商月楹听见他极轻地闷哼一声。
她仍埋着脸,却敏锐察觉他的视线沉沉落在了她的鬓边。
在心内咬咬牙,商月楹翻面将脸露出,触及他领地的手无意识轻挠。
她还当真不信,他忍得住。
“......你真讨厌。”商月楹顶着面上的视线,及时努努嘴,腿收了回来,将脸撇开,转向床榻里侧。
手上动作亦跟着停了。
只剩一声声绵长沉重的呼吸。
半晌,手腕被轻轻桎梏,稍稍抖着被人放回了身侧。
少顷,是他捡起外袍挑帐下榻的声音。
直至脚步声沉闷响起,西墙的窗‘咔哒’响了两下,复又过去约莫半炷香的时间,商月楹才动了动僵硬的半边身子。
她未转身去瞧,两个绯红的腮却在黑暗里烧得滚烫。
不动声色攥紧身下的软被,猜测他的仓皇而逃,顶着脸皮的炙热,商月楹在心内恨声,“耗到此时,若明日你还有精神,便是我无能。”
“薛瞻,你且等着,明日你敢再来,我便敢再换新的法子治你。”
第42章 不管了我爱你
蝉声鸣鸣,莺歌并啼,巳时过去一半,商月楹陷在帐内翻个身,悠悠转醒。
但说怪不得她懒到此刻,实在昨儿夜里与那厮做戏,又得半肚浓茶作祟,天将明时才堪堪阖眼。
风吹绮窗,商月楹兴冲冲拂开鬓边碎发,挑帐下榻,往八宝柜里摸了套寝衣钻进浴房,再出来时浑身只觉爽利。
套了嫩黄褙子与湖绿八破裙,一面往腰间盘着腰带,一面扬一把嗓喊道:“春桃!进来!”
春桃跨槛而入,但见商月楹眼波盈盈对镜自揽,见了她,便欣欣笑出声,问上一句:“今日见着薛瞻没?”
窗子被推开敞敞风,一水在外头伺候的婢女都忙自个的,偏目一瞧外头,春桃轻轻‘啊’了一声,答道:“见是见着了......”
熟料夫人立时起身,一手揣着樱红口脂,一手揽了她的肩,笑意更甚,“他怎么样?”
春桃不免茫然,“......什么怎么样?”
商月楹暗暗一拍脑袋,转眼一想,还未将此事与好春桃讲,便见她神神秘秘掩紧了门,冲淌着两个溜圆的眼望她的婢女招招手,贴耳细细说来。
春桃难掩惊呼,忙曲臂捂了嘴,两个圆圆的眼眯起,流出一丝忿忿,“我当初就觉着夫人睡得不对劲,好啊,这事真是都督干的?”
“除了他,还有谁敢在这府里如此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商月楹沾了点口脂点上,磨一磨两片唇,“这人当真可恶,在扬州骗我一回,将我娶回家了又骗一回,我不治治他,真当我白长这么大了!”
“春桃,你讲,他今日是个什么模样?”她揽了春桃的胳膊晃晃,曼声催促。
春桃回神,垂眼细细一想,没忍住唇畔的笑,“噗哧——”
圆眼婢女立在原地,抖着肩笑罢几晌,才摆摆手,睇去洞悉一切的眼神,“奴婢就讲今日都督怎的没
来问问夫人呢,好在奴婢早起去门口帮着妈妈剪了料子,瞧见都督出去上朝了,隔得不算远,奴婢瞧清了,是没歇息好哩,瞧着像一夜未睡!”
商月楹心满意足吭吭大笑,剪着春桃的胳膊笑弯了腰,半晌方止,“真是畅快,春桃,你且等着,小姐我今夜还要治他!”
主仆两个笑颜益发深,过去半炷香,春桃替商月楹绾好髻,商月楹才后知后觉随口一问:“你与妈妈剪料子?剪什么料子?”
春桃‘哦’了一声,摸了珠花往她鬓边簪,“还有两日便是乞巧了,妈妈讲是替府里做活的奴婢都送上一方帕子,夜里抱着帕子睡,好在梦里向织女娘娘讨来心灵手巧的本事。”
听罢乞巧二字,商月楹不自在扯了扯唇,偏开脑袋,搭腔:“妈妈是个会心疼人的,坊市到了夜里热闹,料想我也是要出去逛一圈,便吩咐下去罢,当天过了晌午便休息半日,傍晚想出去便出去,但要赶在亥时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