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花魁的消息,柴蔚和盛汐他们的消息来源不同,但内容一致,说明“花魁依依在炉鼎楼呆了十年之久”大概率是真消息。
“这个依依姑娘,跟你们见过的司徒夫人长得像吗?”言澈问。
夏鸣山摸着下巴仔细思考:“有点像,她和司徒夫人笑起来的时候一样,眼尾都会上翘。”
说完他怕自己对花魁观察得太过细致,引起小澈的不满,忙狗理狗气地给言澈表忠心,“我是因为怀疑他的身份,才会看得那么仔细,没有别的意思。”
言澈扎心:“你那么穷,就算对她有别的意思,也没办法吧?”
夏鸣山捂着小心脏,一时不知道该庆幸小澈相信他,还是该伤心自己的贫穷。
柴蔚不忍去看他的蠢样,见盛汐望着陆烬琰消失的方向皱眉沉思,低声问:“小汐,怎么了?”
“这个花魁的修为是只有炼气九层吧?”盛汐一边问,一边掏出个更厉害的阵盘,隔绝外界对他们这里的探查。
柴蔚点了点头:“她靠近的时候,我仔细观察过,的确只有炼气九层炉。鼎炉鼎的修为都不会高,这炼气九层估计还是用丹药提上来的,方便客人采补。”
“可是她能看穿我之前那个阵法诶。”盛汐说。
其余三人一惊。
盛汐在花魁出厂前,就开启了隔绝探查的阵法。
这个阵法非常隐蔽,他们这边即使闹得再大,元婴期修为以下的修士都无法察觉到异样。
陆烬琰虽然因为依依身前的月牙形胎记而喊停了花魁夜宴的拍卖,引起了不少人的反击,但那些反击他的人修为都是元婴期或元婴期以上。
当时盛汐的隐蔽阵法还在运行之中,元婴期以下的修士无法察觉到他们这边的情况。有些人其实还处在懵逼状态,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可只有炼气九层修为的花魁,却将他们这里的动态掌握得清清楚楚。
言澈补充:“而且你们没有发现,她没来跟我们要那头化神期妖兽的尸体吗?”
花魁小楼光是进门就要收一人以前上品灵石的门票,言澈不信花魁会让陆烬琰先上车后补票。
这一发现让柴蔚戒备起来:“她是不是压制了修为?大师兄跟她过去会不会有危险?”
夏鸣山困惑:“元婴期以上的大佬压制修为,在这里做炉鼎,她图什么呢?图这些修士不洗澡,还是图这些修士年纪大?”
在场没人知道这个答案。
陆烬琰离开时,盛汐暗中附着了一抹神识在他身上。
但楼梯处有阵法,将盛汐的神识阻挡在外。
好在陆烬琰一走就启动了特制的玉佩,盛汐凭借着自己这边的另一块玉佩,依稀能听到陆烬琰和花魁走路的声音。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
楼顶赏月台,花魁笑盈盈地往陆烬琰身上倒去:“此地只有我们,仙长想说什么,尽可以说。”
空气中那股奇怪的甜蜜气息愈发浓郁,陆烬琰躲开她,赶紧又往自己鼻子上糊了两层灵力,隔绝这股味道。
“请问依依姑娘的本名叫什么?”陆烬琰直奔主题。
依依轻轻笑着:“一上来就问人家的闺名,你们无双宗的弟子都这么猴急吗?”
陆烬琰脸颊发红,但重任在身,他没有退却:“请问姑娘本名是否姓司徒?”
花魁笑靥如花的脸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常,嘤咛一声:“奴家本名若不姓司徒,仙长就要弃奴家而去吗?”
陆烬琰犹豫片刻,沉声道:“不瞒姑娘,我受司徒夫人所托,前来寻找她走失的女儿。根据司徒夫人的描述,她女儿身前有一块与你一模一样的月牙胎记。”
依依的目光落向自己身前,她将衣领下拉,凑到陆烬琰面前,暧昧地问:“真的一模一样吗?”
陆烬琰起身避开:“请姑娘如实相告。”
依依轻轻笑了一声,再次开口时已经没了花魁的媚态,只有冷漠的笑:“我是司徒秀如何,不是又如何?”
陆烬琰这下能确认她的身份了。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司徒姑娘的真名,依依却能一下就猜出来,可见她就是司徒秀本人。
可陆烬琰不明白时间线为什么会对不上。
“你来这里多久了?”陆烬琰问。
“司徒家没人跟你说吗?”依依问。
陆烬琰很谨慎地说:“他们只知道你走失,并不知道你的具体下落,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
“哈哈哈哈……”依依忽然笑了起来,“他们把我卖到这鬼地方,居然还有脸派人找我?真不愧是标榜仁义之家的司徒家!”
陆烬琰错愕。
依依的笑容逐渐戴上了一股癫狂,笑容冷而渗人,“我已经在这里待了整整十年,十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