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惊羽正欲向颐溟确认此事，一旁的空间泛起波澜，一道人影从中走了出来。
见到来人，水惊羽微微惊讶，压下心口的话，恭敬见礼：“见过吕前辈。”
吕无为没看他，直接在颐溟身旁坐下：“喊你过去喝酒你不去，倒是来这儿看比赛了？”
颐溟嘴角的弧度消失，冷冷道：“我跟你没那么熟。”
吕无为的外貌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身着广袖烟青衫，腰间挂着三个形态各异的人偶，十指之上缠着粗细不一的丝线。
他周身散发出的大乘期气息令人见之生畏。
原本坐在颐溟身旁的不少高阶魔族都忌惮地退开，为两位大乘期修士让出一大块地方。
面对颐溟的冷脸，吕无为也不在乎：“颐溟，别说得这么笃定。君离还活着。”
他故意放慢语速，观察着颐溟的神色，“你杀伏霄一事，怎么跟他交代？”
“我不需要跟他交代什么。倒是你，怎么没死在他和凤三手里？”颐溟冷冷开口。
提起这事，吕无为脸上涌现明显的不悦：“你还有脸说？”
“我跟着你去东南灵界，结果你去的只是一个投影！”
“留我一个人面对他们两个，你他娘的想害死我是不是！”
颐溟嗤笑：“我又没让你跟我过去。你想捡便宜没捡着，能怪谁？”
吕无为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台上的比赛结束，裁判组织起下一场比赛。
“下一场参赛选手分别是颐溟的小祖宗和云茹！”
盛汐和一名背着双剑的少女同时上场。
吕无为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刚刚说参赛选手叫什么？”
颐溟懒得给他重复：“你要是聋，就把耳朵割了，捐给有需要的人。”
吕无为就是耳朵太好了，才怀疑自己听错了：“他说是你的小祖宗？”
颐溟挑眉：“不行吗？”
吕无为：“？？？”
行吗？？？
“你哪来的小祖宗？”
颐溟一脸的理所当然：“小祖宗爹娘生的。”
吕无为：“……”
这天没法聊了！
瞧颐溟那不配合的态度，吕无为知道这事问不出结果，只能换了个方法：
“天道为什么点名让你杀盛汐？”
天道这命令是在世界广播里颁布的，吕无为随便在魔界安插个探子便能知道。
颐溟懒得跟他啰嗦：“你问我，我问谁？”
吕无为不信他一点也不知道：“能让天道点名击杀之人，必定不简单。”
“君离蛰伏多年，突然现身，必定是察觉到了形势有变。”
“这个叫盛汐的，该不会是凤三的女儿吧？”
颐溟扫了他一眼，没有表态：“你可以去问问凤三。”
吕无为要是敢去问，早就去问了，也不会来魔界找颐溟旁敲侧击。
他们俩虽然同为天道办事，但颐溟一向自视甚高，很少与他们往来。
对他的态度更是冷淡，甚至偶尔带刺。
也不知道是否当年之事他做得不够干净，露了马脚，让颐溟心中起疑。
吕无为仔细回忆，没找到破绽，觉得颐溟应当不知晓那事。
他的眼神无意间瞥过演武场，忽而瞪大了眼睛：“《青苍诀》？那丫头使出了《青苍诀》！她为什么会《青苍诀》？”
颐溟嫌弃地扫了他一眼：“你大惊小怪什么？”
大概是他太过淡定，莫名让吕无为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还是觉得匪夷所思：“《青苍诀》只有锦菡姐妹会，为什么这丫头会？她难道是那只小凤凰？”
颐溟并不说话。
演武场中，与盛汐交手的云茹来自魔界世家，是云杉的亲妹妹。
云茹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元婴后期，一直是家族引以为傲的天才。
但今天跟盛汐交手下来，她竟然全程被盛汐压着打。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隙，云茹与盛汐拉开距离，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你这么强？”
盛汐毫不谦虚：“因为我天才。”
云茹：“……”
她不服，沉默了下反驳道：“我也是天才！”
但因为刚刚全程落于下风，她怕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特地强调了一句，“我哥哥都这么夸我！他是护法殿的魔！”
身为她哥的云杉此刻正在怀疑魔生。
当初他和水惊羽一起去东南灵界，一起见到了盛汐。
他一直以为这就是个没出息的人族小修士而已。
谁知道有朝一日小修士摇身一变，成了魔尊陛下的小祖宗。
要不是演武场附近有结界，严禁外人靠近，云杉恨不得当场就带着云茹跑路。
盛汐不知道眼前的姑娘是故人之妹。
别人炫哥哥了，她也要炫一下，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