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不语,只是看着他的背影。
一旁的映寒倒是看得真真的,世子爷下值后没去跟永宁长公主请安,反而先来了她们院子,定时有人通风报信了,纵然刚刚世子爷半点没提沈姑娘,可他来了,便是威慑。
他肯为沈姑娘出头,走这一趟,就代表沈姑娘在他心中有分量,后院的人谁也不要将她轻视了去。
这种事,她一个下人都懂,遑论老夫人呢?
从懿祥阁出去后,陆愠甩了甩头,漆黑鸦羽下的凤眸闪过一丝晦暗。
沈葶月被祖母叫去受训,与他何干?
让她受尽后宅之苦,这不是他一直所希望的,怎么如今倒舍不得了。
陆祁玉啊,那一箭,这么快,你就忘了?
——
亥时,陆愠给长公主请安后用了晚饭,从净室出来后写了会儿呈文便开始翻阅江南地界的舆图。
此行扬州暗访,与前世那般,他倒是胸有成竹,毕竟是经历过一次的事儿。
只是他能掌控得了结局,却掌控不了意外。
千灯宴的刺客始终悬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赫融和凌越分头去查,最后查到的是江家暗桩。
江家不过一介臣子,手底下的暗桩竟然能不受阻碍的进宫行刺,若说和宫里没勾结,谁信?
当今朝堂之上,除了朱皇后所出的太子萧御,便是背靠便是齐妃所出的靖王萧衍风头最盛,江家家主娶的夫人便是齐太后那一脉的二房嫡长女。
江家骤然对沈葶月动手,定是靖王在背后指使,她身上究竟背负了什么秘密能让靖王对她动手?
陆愠蹙眉,想喝茶时发现杯盏冰凉一片,他刚欲开口唤赫融便听见一阵窸窣的声音,随后一截雪白皓腕映入眼帘。
他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清纯透亮,宛如山泉般亮晶晶的眼眸。
灯光下,男人清贵的目光夹杂着审视,沈葶月端茶的手有些抖,可还是竭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她想起离开懿祥阁前陆老夫人的教诲:
“沈氏,你出身一般,又无德无才,连管家看账都不会,本不配执掌中馈。但你如今攀了高枝,做了愠哥的正妻,你唯一的作用就是为我们陆家开枝散叶。愠哥如今要去扬州查案,你尚只有十日的时间,若是不能在他走前怀上子嗣,就别怪我不客气!”
既然是正妻,那她便不逃了,尽早在国公府里站稳□□夫人的脚跟才是!
子嗣而已,何况有了子嗣她的地位确实会水涨船高。查清楚当年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单看姨母能在陆家隐忍蛰伏十几年便知那背后的势力定然极其庞大。
“怎么,迫不及待来学,一个妾室是如何侍奉郎君的?”
那矜贵低沉的声音上,是陆愠漆黑的眉眼,和讥讽的唇角。
沈葶月顾不得他的羞辱,眼一闭,心一横,手腕倾斜,那甜白釉的瓷杯直直朝地上摔了下去,茶液大半洒在了陆愠腰间,胯.间的衣袍上。
“对不起,是妾不小心……”
陆愠不语,只低头睨着她。
沈葶月半蹲下身子,纤细的柔夷慌乱替他擦拭着,却又不敢碰那处,细白的指尖沾满了褐色的茶汤,脏兮兮的。
椅子上的男人没反应,沈葶月便知她搞砸了,遂抬头用那双雾蒙蒙的眼睛望他。
四下阒然无声,她们四目相对。
纤腰楚楚,在灯影下,说不出的清纯勾人。
就在她快要受不了这冷冽的目光时,陆愠攥过她的手腕,喉结滑动,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第24章
揽她入怀的动作过于粗鲁,描金镂空砚灯被打翻在地。
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楹窗角透进来的月光便成了唯一的光亮。
人在看不见的时候,感官就异常清晰,清晰到陆愠听见对面那娇软唇瓣死死克制的呼吸声。
陆愠在她唇中肆虐,狠狠吸入她的软舌,直.捣深喉,她的身子又软又烫,大片雪白肌肤在眼前若隐若现,仿佛饱满的荔枝上浇满了牛乳,鲜嫩多汁,待君采撷。
与往日不同,怀中女郎虽抗拒,可半推半就的,倒有几分调.情的意味。
陆愠微微勾唇,似是猜出了祖母同她说了什么,她才会这般乖巧。
想做他的正室,他允了,可想坐稳,便只有子嗣方可。
素日里,她对自己趋之若鹜,今日肯漏夜奉茶,怕是求子心切吧。
陆愠搂着她的腰,却并未将她抱在怀中,而是让她保持跪着的姿势。
他抬起她的下颌,对上那双媚意横生的杏眸,食指中指并拢,伸入她口中,顺着劲揉动。
“想吗?”他哑声问。
沈葶月被他搅的银丝连连,想要朝后躲,却偏被按住了后脑勺,他坏意肆虐挑逗,她哪里能说出话,杏眸渐渐被他逼出了水雾,脸颊湿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