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宁的身子怎可容一丝一毫的损坏,哪怕是破了一点油皮也不行。
他要将沈葶月打造成他最美的艺术品。
太子抱起那娇娇软软的小姑娘,神色复杂爱怜。
属下看向地上的小寒,请示道:“殿下,此女……”
太子面无表情朝前走:“丢去喂狗。”
“是。”几个暗卫走上前拖着小寒的尸身走向庄子深处,不多时传来了几条野狗的狗吠声,似是饿极了,寂静的夜里嗷呜嗷呜的乱叫,不一会儿,蚕食干净后便没了动静。
太子一行上了马车,在村子中赶着夜路朝长安行去。
沈葶月被太子抱上马车后便已苏醒过来,只是她闭着眼睛,佯装还在昏睡。
她不知道她凭借着什么意念清醒过来,只是她知道,若她一直昏睡着,太子必定会找大夫给她查看身体。
太子要的是姜时宁,她不会死,亦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可沈葶月怕被大夫查出她已经怀有身孕的事儿,此事若是被太子知道,她的孩子定然活不下去。
她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观念下意识改变了。
从前觉得这孩子恶心,让她想起和陆愠耻辱的过去,想任其自生自灭。
可如今,随着这孩子在她肚子里的时间一天天过去,她下意识舍不得伤害他,更想留住他。
她的骨血养出来的孩子,跟陆愠有什么关系。
所以沈葶月不敢昏睡,愣是凭借着求生的意志生生醒了过来
。
马车行了两个时辰,中途太子并未对沈葶月做些什么,只是偶尔替她盖一下滑落到地上的毯子。
深秋夜凉,露更霜重,他把她护得严严实实的,一路上没让她觉察到一丝凉意。
沈葶月闭着眼睛,被他抱下了马车。她稍微眯着眼睛,借着微弱的月光,她能看清楚眼前又是一桩宫外的宅子。
有侍女推开内室的门,里边早就放了银炭盆,上边是拨得热热的炭火,整个房间温暖如春,太子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放下帷幔,随后出去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等人走后,沈葶月睁开一双杏眸,轻舒了一口气,想来此夜安全了。
她顾不得环境苛刻,认床,抓紧睡觉补充体力,一定要赶在明日天亮前提早醒来。
太子将她抓回来,肯定不是养着她在这睡觉的。
上一次逃跑的事儿她还历历在目,不知道他还有何种手段要对付她……
翌日一早,两个婢女进来打探她的情况时却见沈葶月已经坐在了床边,婢女当即“齐唰唰”弯身请罪:“奴婢不知娘娘早已醒来,奴婢这就去给娘娘打水洗漱。”
沈葶月听见那声娘娘,心中冷笑了声。
只要进入太子的宅院,她就失去了身份,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笑的是,这满院的人,都是傀儡,都要陪太子演戏。
即便知道她不是姜侧妃,只是一个冒牌货,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唤她一声“娘娘。”
两个婢女很快就打好了水,端着水盆帨巾胰子等物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
沈葶月也没有拒绝,跑了一晚折腾到现在,她的脸,身子确实脏了。
只是等沈葶月梳洗后,其中一个婢女轻声道:“娘娘,得罪了。”随后快速出手,点住了她锁骨前的穴位。
沈葶月顿感气血上头,整个人都不能动了。
另一婢女从桌案上拿出一副薄如蝉翼的面具,言语间躲避着沈葶月的目光,“殿下吩咐了,要娘娘戴上此物。”
沈葶月饶是心里再有不甘,可这两个婢女会武功,她动弹不得,还是屈辱的任其戴上□□。
她戴上后,两个婢女又亲自为她擦粉点妆,换好了衣裳和头面,这才解了她的穴。
沈葶月看向铜镜中的女子,眉目艳丽,宜喜宜嗔,美艳无比,只可惜,这是“姜时宁”的脸。
她凄凄笑出了声。
两个婢女听着怪渗人的,顿时退下。
沈葶月抬手轻轻抚摸着她这张脸,若想在太子的手下活命,只有提他的软肋,姜时宁。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几道轻缓适中的脚步声,沈葶月顺着楹窗的缝隙看过去,廊下一闪而过的是几道高直挺瘦的影子。
她没看清,可屏风后很快几人便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人一袭霜白色锦袍,长靴一尘不染,玉冠锦带,宛如飞霜般剔透皎洁,金色的丝线钩织的祥云金纹尊贵显赫,随着他的步伐闪动着摄人的光芒。
太子凤眸微敛,却在看见沈葶月那张脸时含上了一层水,整个人的气质也愈发温润起来,欣长的身形走到她身前,贪恋的摩挲着她的眼角,似有不满。
这双极为美貌的眼睛,不像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