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哑着嗓子问:“吴瑯?”
吴瑯脸和脖子梗得涨红,眼神里一片灰败,一字一句道:“我刚刚在陆珍那,才回来。”
陆清彻底吓懵了,刚刚不是吴瑯?
那她……已不是完璧之身了,还偏偏让吴瑯瞧见了,她还说了许多床第之间的情话,她……
陆清登时去地上拿自己的衣裳捂在胸.前,她眼神一转,瞬间来了主意,低低呜咽,哭出了声。
吴瑯最受不了女人哭,眼看着陆清在旁边哭得梨花带雨,他有些心软。
可陆清在他眼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女啊!
如今神女就这么被人玷污了。
他不甘心,他好恨!
他甚至有些恨陆清。
可那药是他下的,陆清也是受害者。
少顷,吴瑯还是僵硬的抬了抬手臂,轻拍她的背:“好了,别哭了,不是你的错。”
陆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妾不敢再打扰二公子,还请二公子从此不要再来找我……”
她如此一说,吴瑯心更软了,他将陆清搂在怀中,软声道:“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将你一个人就在这,我会对你负责,我会娶你……”
陆清哭哭啼啼,顶着通红的杏眸问:“真的么?”
“自然是真……”
吴瑯话音还未落,外面突然传来几道急促的脚步声。
两人脸上俱闪过慌乱,还没等陆清藏好,门突然被踹开。
紧接着乌央乌央进来一大堆人,前有管家婆子带路,后有小厮将房门死死守住。
陆珍扶着随夫人第一个进门,随夫人看见吴瑯和陆清衣衫不整的在榻上,险些没气昏过去,胳膊颤颤巍巍指着两人骂道:“你们,你们……青天白日的,竟敢在这里白日宣.淫!”
吴夫人紧跟其后,见到自己的二儿子不争气的搂着那庶女,也是冷哼了声,脸色难看的很。
比起两位夫人,陆珍就冷静了许多。
毕竟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妹妹没遮没拦的搂在一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刚刚又在葶月的帮忙下彻底认清了吴瑯的身份,她现在没有愤怒,只觉得恶心。
甚至,她觉得丢人。
母亲这是什么眼光,给她选这样的夫家……
“夫人,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了姐夫,是我下贱,我……”陆清满脸泪痕,跌跌撞撞爬到随夫人跟前,柔弱痛诉道。
随夫人抬手便给了
陆清一个巴掌,怒骂道:“下贱皮子,跟你小娘一个样,恬不知耻的爬到老爷床上,你们这对下贱的母女,恶心了我多年,现在又来抢我女儿的婚事,你等着……”
随夫人厉声呵道:“来人!”
吴瑯急忙道:“不可!”
他起身将陆清扶起来,义正言辞道:“夫人,是我对贵府六姑娘一见倾心,情难自抑,跟她有何干系?清清她一个弱女子,她能做什么。您说话未免也太刻薄了些!”
随夫人难以置信:“难道不是她蓄意勾引才会这样?她明知道你跟陆珍的婚事就要定了还做出勾引姐夫这等不知廉耻之事,你还护着她,你把我家珍儿置于何地?!”
吴夫人听见不知廉耻四个字忍不住蹙眉看向随夫人。
吴瑯冷声道:“我与陆珍的婚事还没定,自然担不起一声姐夫,随夫人话莫要说的太早!”
随夫人被一个小辈一句一句的呛着,面子全无,不知道这陆清给吴瑯灌得什么迷魂汤!
她转头看向吴夫人,“亲家母,二公子执意如此,你看这事怎么办吧!”
吴夫人指着陆清,“你起来。”
未来婆母发话,陆清不敢耽搁,抱着凌乱不堪得衣裙踉跄起身,随后跪在了吴夫人面前。
吴夫人继而看向吴瑯,眼底恨铁不成钢:“你背着我和随夫人做出这等丢损脸面的事,你还有脸说话?你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吗,外面那些宾客都在看呢,我们吴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吴瑯被老母亲骂的垂下头,叹了口气。
吴夫人骂了一通后转头看向随夫人,斟酌言词:“夫人,您看这事儿弄的,要是传出去了咱们两家都不好看。你家六姑娘没了清白也嫁不了旁人,不如这样,吴瑯和陆珍的婚事照常定下,待到数月后风波平息,无人知晓,再纳陆清进府为妾,如何?”
陆清听见妾室两个字,膝盖一软,险些支撑不住。
她生平最恨为妾。
她的小娘就是为人妾室,处处被主母欺辱,连带着她这个妾室的女儿,吃不饱穿不暖,抬不起头见不了人。
她这些年如何熬过来的,她心里清楚,她不想后半辈子还继续这样熬着,熬到她的孩子跟她过上一样苦命的童年。
陆清眸中涌现水色,凄凄的看着吴瑯,大有你敢答应我立刻死给你看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