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好像看见了“烟雾”皱起来，形成了许多褶皱，一条条的褶皱像是一条条的云，一团团的褶皱像是一团团的云。
云里边积凹着雨水。
五行孽妖恍然大悟，这不是普通的烟雾，这就是天。
玉昭霁将天收到刀里，是为了给天增添一条法则，不让天再被大压诀所控。
同时，哪怕是天只消失了一瞬，也足以对世间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所有玉昭霁刚才口诵法诀，以金丝作为天的暂时替代品，升入空中，替代天的作用，这才不会使得世间不宁。
也正是他在施展这样庞大的法术，所以才需要口诵法诀，其余时候玉昭霁哪儿用过这些法诀。
五行孽妖仰起头，呆愣愣望着头顶。
只见烟雾彻底定了形，它成了一片碧色的天空，海天一线，黑色的冥海、青绿的天空，天空中飘着朵朵洁白的白云，难得的惠风和畅、天气清明。
冥海那些濒死的鱼已经全部活了过来，优哉游哉。
但它们仍然沿着冥海边缘游动。
因为海下的危机还没有完全解除。
五行孽妖道：“我们要不要去海下看看？”
它一句话还没说完，玉昭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它眼前，往海底而去。
五行孽妖：…………
这还没去情人谷，找到那种名为瞬颜的花，他就这么难舍难分了，真找到了瞬颜怎么得了？
到时候，脑子里只剩下爱情了吧。
他明明知道西山神尊根本不是希衡的对手。
五行孽妖一边暗暗唏嘘吐槽，一边随着玉昭霁往海下沉。
海下，没有想象中的大战，唯有静水流深的海水在缓慢流动。
然而，也只是看似而已。
海下的西山神尊完全陷入被动。
这些海水看似缓慢的浸泡着他，却不知怎的，他的精力越来越少，行动速度越来越慢。
之前他还能和希衡打得有来有往，现在却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连动一下都要耗费许多时间。
西山神尊气喘吁吁，看着前方的白衣神明。
他此时已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了，唯有一死。
西山神尊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神明和神族到底差了多少？
西山神尊曾经以为只有一线差距，可现在看来，这根本不是一线的差距，而是天和地的差距。
五行孽妖也看得十分迷惑：“难道是这些水有问题？”
可是，这些海水也和浸泡西山神尊一样浸泡了它，为什么它没有事？
第829章 末路原由
五行孽妖百思不得其解。
玉昭霁则毫无给它解释的心情，他只是仔仔细细望着希衡。
尘埃快要落定。
玉昭霁也更想去处理自己记忆的事情。
以前，他在道观里做神像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失去记忆是一件难捱的事情，因为他没有快乐，也没有痛苦，没有期待，也不会有失落。
现在却不一样了。
玉昭霁抬起自己的手，他的手心处，出现了一朵半残的红色花朵。
这花朵是几条细细的红线构成，看起来红线寥寥几笔，十分粗糙，但是，偏偏就是这几条线绘成了一朵活灵活现的花朵。
不，是半朵，还差半朵。
五行孽妖乍然看见玉昭霁手心的花朵，吓了一大跳：“这，这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玉昭霁道：“刚才。”
五行孽妖道：“这是情毒，你体内的情毒复苏了。”
五行孽妖想一想，这也是必然之事。
随着玉昭霁情感的萌芽，被封印在他体内的情毒势必也会随之昂扬。
玉昭霁端详着自己的手：“原来这就是情毒。”
五行孽妖一个头两个大：“你别不当回事，情毒若是不可怕，当初的你也不会封印自己的情感和记忆，就为了顺带着一起封印情毒。可现在，现在……”
五行孽妖失魂落魄：“现在哪怕你重新封印自己的情感和记忆，也没办法封印情毒了。”
“情毒千变万化，同样的招数对情毒不会起作用了。”
五行孽妖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震天声响。
它循声望去，见是西山神尊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瘫倒在海面，他腰部以下的身体似乎已经开裂，眼球也充斥着血红、几乎在爆与不爆之间。
希衡连剑都没有抽出来，她的天湛剑仅仅只在之前护卫结界时，露了一面，率领万剑。
到了最后真正的战斗，天湛剑却一点没露面。
五行孽妖望着衣衫洁白的希衡，再望了眼已经莫名其妙老态龙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西山神尊，却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一场战斗吗？
至少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