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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全宗门的白月光(1017)

作者:蕴沧玉 阅读记录

他发了高热,她就一路搀扶着他,在深夜,更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相拥而眠。

他们在短短的一两日内,经历了那么多次同生共死,从敌人到盟友再到敌人……

玉昭霁也因此更为了解了她,在杀意之下,她的确有月一样的品格,这么矛盾,这么吸引人,玉昭霁原来的世界是只有生死争斗的黑白水墨画,那么,一在希衡的旁边,他的整个世界都好似鲜活明快了起来,变得有了更多的颜色,更多的芬芳。

哪怕他和希衡在一起时,也做着同生共死的事或者忽然反目的事,他也觉得这些事都有特殊的颜色。

那些颜色和芬芳,是从她的发丝间散出,从她的衣服处散落,总之,有了她,就有颜色。

在萧郡的玉昭霁,只觉得这样的体验鲜活,他舍不得离开她,会因为诸葛闻机对她的觊觎,加深对诸葛闻机的憎恨,然后不顾一切想杀死诸葛闻机。

那时的玉昭霁甚至不知道那是爱。

直到回了京城,玉昭霁才从一夜又一夜的辗转反侧中,一封又一封往来的信纸中,明晰那是爱。

哪怕他脑海中一直没有那道模糊的影子,他也会源于本能的吸引,而无可救药爱上希衡。

此时,灵堂之前。

玉昭霁感觉到又有一阵风从自己的身边经过,这风冒冒失失,横冲直撞,显然不是希衡,而是诸葛清。

玉昭霁随即心中便是一紧,玉昭霁压根听不到希衡和诸葛清的谈话,但是他能判断出来,诸葛清离开,那么,希衡是不是也要走了?

玉昭霁下意识往旁边一伸手,想要拉住希衡。

玉昭霁的五感敏锐,对方位的判断也格外精准,如果现在希衡是人的身体,而不是灵体,他一定稳稳地抓住了希衡的手。

可是,现在希衡是灵体的情况下,玉昭霁的手只能遗憾地从希衡的身上穿过去。

他只握住了满手的空气。

玉昭霁怔然,其余灵前的宗室和朝臣们也只以为他现在是忽然朝前走了一步,并没发现什么,也无人敢说什么。

如今跪在这里的一大部分朝臣,都是玉昭霁的人。

剩下那一部分宗室和大臣们,自然不会追究玉昭霁灵前失仪。

他们一是不敢,生怕引火烧身,二也是没必要,不值得。

天武皇帝生前又不是什么仁君,什么好人,哪儿会有真正为他卖命的存在呢?

其实天武皇帝年轻那会儿还知道要招揽人心,要对大臣们好,他尤其是对自己身边的人好,因为身边的人如果厌恶他,刺杀他,那么他就危险了。

那时的天武皇帝哪怕杀两任皇后,都是暗中下毒,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直接一杯茶水扔在妃子的脸上呢?

可惜后来的天武皇帝,随着他的年纪越来越大,在权力的巅峰站得越来越久,也就会越来越忘记别人也是人,需要对别人好,再加上他也的确是病了,病得又糊涂又怕儿子们夺取他的位置。

他就更害怕,对人也更苛刻了。

所以,灵前无一人给天武皇帝出头。

福旺也低眉顺眼,哪怕现在玉昭霁真的心血来潮,当场大闹灵前,福旺都不会说什么。

玉昭霁则静静地感受着周遭风的流动,从而想判断希衡还在不在他身边。

他的理智和对周遭动静的掌握告诉玉昭霁,希衡还在,可是,他无法看见希衡的感性和担忧,又让他下意识心中牵挂她,想感受她更多的呼吸。

爱情,能让理智者疯狂,能让智者变得愚蠢。

如果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或者反过来,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永远那么的高高在上,永远那么的理智聪明,那么,这绝不是爱。

它有可能是喜欢,是欣赏,是天长日久的陪伴,是亲人般的感情。

但唯独不是爱情。

希衡同样不忍玉昭霁此刻如此的难受,他想见她却不得见,其实希衡又何尝不想让玉昭霁见到自己呢?

她想了想,以灵体伸手在玉昭霁眼前晃了晃。

然后希衡顿步,转身,慢慢走出灵前。

她故意制造出了风,玉昭霁也便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他也猜到了有什么风能够在他的眼前晃。

一定是她故意拿手在他的眼前晃了。

玉昭霁想到希衡做这件事情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目光便随之一柔,他的唇角微微翘起,跟随着希衡的方向,朝灵堂外走去了。

玉昭霁倒是笑了,开怀了,但是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的福旺却一阵恶寒。

这位亲手杀了天武皇帝的世子殿下,如今的大将军兼摄政王,为什么要看着天武皇帝的棺材露出这种神色?

难道是……

福旺听说之前这位世子殿下幼年被楚王和楚王妃等人折磨得很惨,要不是他猎场自荐为天武皇帝效力,此时的世子殿下估计成了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