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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儿子不是你的(139)

李宓心里放松:“你女儿几岁呀?”

老板坐下后,拧亮桌上的灯。

“刚会走。”

刚会走,大概一岁多。

李宓笑了笑,摆弄面前的花:“你女儿选的花好看。”

老板也笑,说的话很自然:“路过花店就不走了,买了一束开心几天。”

两人并没有什么话聊,李宓毕竟不是“李宓”

“酒一直开吗?”

老板摇头:“不开了,不挣钱。”

“普通人整天想着菜米油盐,开酒,浪漫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李宓多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关?”

老板答的随意:“明天。”

“这么快?”

“嗯,早就想关了,不过怕你来找,就一直撑着。”

第93章

酒算是清,不热闹。

下午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坐在角落里。沙发陷得很深,灯光不甚明亮,人影也都看不太真切。

李宓和老板聊的不多,说多容易露馅。

她并不想让他知道更多的事情。

两人聊些有的没的,最后,话题还是绕到了“李宓”这几年为什么没来上面。

李宓:“出国读书了。”

这已经算比较**的话题,两人聊起来都很小心。

老板笑的不好意思:“你突然不来,这几年我脑子里什么都想过。”

“我去你学校找过。”

这事过去太久,现在提及没多大意义,权当是闲聊。

李宓没说话,有些话不应该她先开口。

“也不确定你是不是那个学校。”

老板失神,盯着桌子上的玻璃杯。

李宓:“然后呢?”

说起这个,老板掩了一下面。

大约是觉得自己年轻时挺无知:“到了你学校,我才想起来,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是不是挺蠢的。”

李宓静静地看着他:“不是。”

老板:“不知道你的名字,就在你学校里转悠。”

“毕竟不是拍电影,我转了大半个月都没见到你。”

李宓:“那事后,我已经毕业了。”

老板点头:“后来无意中在学校海报上看到你。”

语气失落:“才知道,原来你毕业了。”

老板的语气有点遗憾,李宓:“那时候,没来得及跟你道别。”

老板摇头:“没道别也好。”

“道别了,我就肯定没勇气把店又撑四年多。”

李宓觉得这个男人,很沉静,像一潭湖水。

无论你折射给他什么,他都能呈现给你一捧清澈澈的感情。

这个感情不叫爱情,单纯的惦记。

心里心心念念地惦记一个人。

虽然四年前两人不一样有什么结果,但那个时候告别的话,他也不会多惦念四年。

李宓特别特别想告诉他,灰衣服女孩是喜欢你的。

但老板所有的谈话里,没有一句情爱。

纯洁的就像老朋友一样。

李宓又觉得这样很好。

爱情在普通人生活里,只占很小一部分,对普通人来说,除了爱,还有生活,还有尊严。

爱情不是必需品,当成奢侈品的话,拥有一次就会觉得很幸福。

就像就把老板心目中的灰衣服女孩一样。

他遇到灰衣服女孩,遇到了一次爱情,足够回味很多年。

珍藏之后,还是要为生计奔波。

这就是普通人的爱情。

李宓:“酒挺好的,你要是想转,考虑转给我?”

老板抬头,很诧异她会提这个要求。

李宓有私心,灰衣服女孩留下的东西太少。

这个酒,几乎承载了她所有的快乐。

老板犹豫了一会儿:“好。”

下面的话也聊不下去了,李宓打算回去。

应嵘进来时,李宓正抱着一捧干花,笑着和老板说再见。

应嵘这种小心眼的男人,根本没看到两人谈什么,一进来就看到李宓的笑容,吃味儿了。

高又硬的身板直直地走过去。

夏知好坐着离李宓不远的地方正玩儿,见着应嵘过来。

赶紧站起来,跟李宓通风报信。

“应嵘来了。”

酒不大,有一百多个平。

李宓往门口望去时,正好看着他背着光往这边走,脸上的笑容收了收。

“你怎么来了?”

应嵘哪怕心里再澎湃,再不安,再觉得愤怒。

面上还是从容的:“听说你喝酒了,我过来开车接你回去。”

这个理由确实挑不出毛病。

老板第一次见应嵘,除了有点吃惊,挺礼貌。

“打算给你叫代驾,看来不用了。”

应嵘就着不甚明亮的灯光,打量了一下。

“你是?”

老板穿上西装,盖住纹身倒也是个文质彬彬的人。

“我是这家酒的老板。”

应嵘想听的不是这个:“朋友?”

老板犹豫了两秒,回道:“不是,见她是明星,趁机过来说句话。”

应嵘大概是把他当成那种喜欢搭讪的男人了。

“我是她老公。”

老板笑笑:“知道。”

一句话就够了,我是他老公,你离我老婆远点。

李宓觉得应嵘这咄咄逼人的语气,会弄得人难堪。

对着应嵘,低声:“走了。”

要走,应嵘当然求之不得。

她回头冲酒老板招招手:“走了。”

这一走,大概真的是走了。

李宓转身时,没有看到老板眼中的隐隐的泪光。

回去路上,李宓抱着花,低头出神。

应嵘尽力表现出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但心里在意的要死:“他是你朋友?”

李宓:“不算是,以前知道,今天第一次见。”

这关系,把应嵘绕了一下,第一次见面,就谈的这么高兴?还喝酒?

真是好样的。

心里生气,但知道发火这招对李宓没用,应嵘要是敢朝她发火。

她恐怕会立刻自己下车走回去。

应嵘告诉自己,那样不安全,还是等到回家再说。

看着怀里的花,李宓突然间想生个女儿。

生个软乎乎,粉面面的女儿,像花一样。

喜欢鲜花,说话声奶萌萌的,喜欢粉色,爱黏着她。

或许也会喜欢满天星。

如果生了个女儿,她看到满天星会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也开心好几天?

想到这些,李宓笑了笑。

应嵘从后视镜里,看着李宓对着被人送给她的花笑。

心里那个滋味,吃饺子都不用蘸醋。

“喜欢满天星?”

李宓心情不错:“嗯,女孩子都会喜欢。”

车兀地地停在一个花店门口。

李宓:“嗯?”

“下车,买花。”

好好地,买什么花?

这是抽哪门子风。

“我不想买花了。”李宓拒绝。

应嵘觉得李宓一直在试探,一个男人如何会觉得自己被绿了的底线。

在他眼里,不就是一个花?你要一个陌生男人的花,也不要我的?

好声好气,风平浪静的好日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应嵘直截了当:“我不喜欢你拿别的男人送给你的花。”

“你不高兴?”

“对,我不仅不高兴,分分钟想把这束花扔了。”

应嵘以前也吃醋,但从来没吃的这么坦诚不做作。

或者说是失去了一贯张弛有度,非常无厘头的。

李宓觉得他现在无理取闹的样子,很得小奶包的真传:“您这醋吃的,还能再任性点。”

李宓说的调笑,在应嵘眼里就变成满不在乎了。

“你搬出去住,我不敢有意见。”

说完,义愤难平。

语气隐忍:“你去酒玩,我也同意。”

“你怎么能……”

李宓笑:“我怎么了?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应嵘被她气的心口疼:“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怎么能随随便便接受别的男人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