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点是候选人，说难听点emmmm，就是走后门的。
休息室坐了十几个人，大多数都是不认识的。
都是年轻小姑娘，李宓这年纪在里面算是大的。不过她也有自己优势。
她来竞争的是女二号，需要会点功夫，有点底子。有演技有功夫的女演员不多，李宓觉得自己还蛮有胜算。
李宓坐在休息室规规矩矩的排队，应嵘不知道去哪了。
十几个演员分成四组进去的，李宓排在了最后一组。
说来也巧，她这组刚好都是年纪稍微大点，这样竞争起来，大家都不存在年龄上的优势，不知道是不是导演组特意安排的。
李宓在外面等了一小会儿，第一组面试的人就出来了。
几个小姑娘全都脸色灰败，像是受了不小打击的样子。
李宓开始心虚了，她的表演状态直接跟导演有关系，导演要是特别凶狠的，她能半天进不了状态。
很快到了李宓他们这组，李宓一进去，登时傻眼了。
应嵘居然坐在导演席位上？
李宓终于明白了，丫根本不是特意送她过来的，而是自己要来当评委，顺道把李宓捎过来。
这人真是不声不响的，亏她昨晚因为应嵘送她过来，还高兴地亲了他。
呸，真是亲了头大尾巴狼。
贺导坐在中间，应嵘坐在他的旁边，前面一共有五个评委。
简单介绍之后，没人开始念指定的台词。
她们这组四个人，李宓和旁边女孩试镜的女二号，其余两个人都是试镜女一。
导演先从边上的李宓开始，电影《最后一卦》，讲的是民国动荡年代，除了军阀混战，江湖门派也都蠢蠢欲动，囤积兵马，割据一方。女二是男主的师妹，从小女扮男装，打遍四方，是个非常有江湖义气的女孩。
导演先让李宓念了两段台词，李宓有电影学院的表演功底在，所以台词对她没什么难度。
导演还挺满意的，然后让她和旁边的女孩对打一段。
李宓转身时，无意中看到旁边女孩脸上的讥笑。
很快李宓就知道，她那抹讥笑是什么意思了。
对打的女孩叫沈瑛，个子比她高，身材比她壮，一身肌肉，连招式都比她虎虎生风。
李宓的那几招在她面前，简直是花拳绣腿。
李宓从业这么多年，也见过比她厉害的，但是从来没有这么直接被秒杀。
两三分钟后，武术指导老师就叫停她俩。
贺导侧了侧身，手指点了点桌面。
含蓄道：“我给你面子了，这功夫实在不行。”
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反正李宓听了个大概。
脸变得通红，应嵘到不在意：“往下看吧。”
女二号几乎没有疑问地定给了沈瑛，李宓心里也服气。
本来试完了打算出去，却被贺导留下了：“李宓，你留下。”
贺导从李宓一进来，就关注到她身上有一种气质。
确实不适合女二，就算她今天打的比沈瑛好，女二这个角色也不会给她。
贺导对身后工作人员道：“给她一个剧本。”
剧本是女一的台词，李宓之前从来没接触到过。
女一这个角色，非常复杂，她是一个在海外留过学的知识分子，又是一个从小深受旧思想毒荼的传统女子，两种新旧思想交织在女主身上。
她留学归来，满腹知识，带着文人的清高。却因从小生在这片暗黑土地上，不得不回来接受封建思想的残害，她激进也很温婉，她叛逆也很柔顺。
贺导看见李宓第一眼，就觉得她身上有这种同样的感觉。
“读第一段和第四段。”
李宓来之前没有接触过女一，不知道她是什么人设。
应嵘提醒她：“注意看旁边心理描写。”
这个突如其来的试镜让她有点慌张，好在应嵘坐在一边。
李宓稳了稳，匀调感情。
将这两段读出来，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应嵘。
这是咋回事，怎么让她面女一号了？
贺导看着她：“脱稿，别看镜头，对着我来演。”
李宓太慌张了，没有一点事前准备。
应嵘站起来：“我来给她搭戏。”
贺导点头，应嵘找了一份男主剧本来。
这是男主饰演的土匪，把女一抢了去时，在马上说的话。
李宓只是低头看剧本的功夫，再抬眼，就见应嵘像是换了一个人。
说话表情，真带了些许匪气：“天高皇帝远，这年头，媳妇那么难讨，抢了自然是我的。”
女一是受过教育的，自然恨上了男主这个匪头子：“你以为结婚是占山头，抢了就是你的，燕子求偶还知道筑个巢，你就是鹌鹑！”
……
鹌鹑这两个字把导演逗笑了，没错他要的就是李宓这样的。
前一秒可以是坐在轿子里，手持剪刀准备弄死逼婚的人。下一秒她被男主掳走了，也敢骂男主鹌鹑。
李宓读完这段，停顿了一下，确定自己“鹌鹑”两个字不是读错了。
导演：“停下干什么？继续。”
李宓赶紧把剩下一段演完。
虽然应嵘只是跟她搭戏，但贺导赞不绝口。
先把应嵘夸了一顿。
李宓忐忑忑地等着，贺导话锋一转，到了李宓身上。
“你觉得你适合女一，还是女二？”
正常人被问这个问题，肯定说女一。
而李宓一门心思来试镜女二的，不假思索道：“女二。”
贺导笑了笑，看了应嵘一眼：“可真够耿直的。”
“那给你女一，你来不来演？”
第82章
李宓一直不知道，自己的演技算什么级别，她入行这么多年，几乎一直都在拍打戏，演过最好的角色就是女三，本来这次能竞选上女二，就已经很成功了。
没想到，导演让她演女一。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应嵘，不是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她没有正儿八经地去演过一个完整的女一号，贺导看她懵掉的样子，以为她不乐意。
“你回去考虑考虑，我拍了这么多电影，用过很多新人，谁合适谁不合适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宓确实是不自信的，就连刚才和应嵘搭戏的那几分钟，她都能感觉到巨大的差异。
她认为贺导真的是给足应嵘的面子，应嵘给她搭了几分钟的戏，就连对自己都刮目相看。
李宓演不演女一号只是导演的询问，顶多可以说她是备选女一号。
下面还有更残酷的PK。
李宓出去之后，贺导倚在靠背上和应嵘聊天。
“这部电影，你真不来演？我看到剧本第一眼就想到了你。”
应嵘和贺导合作过很多次，两人也算是知己。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不演。”
贺导摸了摸口袋，旁边助理立刻把烟递过来。
点了一根给应嵘，被接过。
笑着说：“你说我都第三回 问你演不演了，就算三顾茅庐，你也该点头了吧？”
应嵘点着烟，没有抽。
“给年轻人机会吧。”还是拒绝
贺导以为是钱的问题没谈拢：“报酬你开，我知道前段时间，你解约了一大堆合同。现金流肯定没那么多。”
应嵘笑了一声，点了点被烧出的烟灰，语气不屑：“你看我像缺钱的人？”
贺导比他大不了几岁，艹了一声：“老弟，你不缺钱，可我缺人呀。”
“男一号试镜的比女一号多一倍，愣是一个都不行。”
“老弟，你就当帮哥这个忙了。”
应嵘：“我很忙，不帮。”
贺导一副看你吹牛的眼神：“你还忙，新闻上都说了，你让你老婆出去工作，你天天在家蹲着，美其名曰什么你负责貌美如花。”
“貌美如虎还差不多。”
应嵘笑了笑，两人眼神碰撞，他见贺导诚意到很足。
顿了顿嗓音，不紧不慢：“我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