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靳若飞硬着头皮否认,不敢跟他直视。安固言却好像舒坦了些,轻轻“哼”一声,拉着他搂到怀里:“勉强原谅你。”
……这话说得!靳若飞哭笑不得地推开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他那张巧舌如簧的嘴上一摁:“你又不是我男朋友,用你原谅啊!”
“那就赶紧让我升级啊——”嬉笑着去吻他的耳朵。靳若飞眼角余光看着周围黑压压的工作人员,没吭声,用被子捂住了安固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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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钟后,所有的床戏特写终于完成。
靳若飞今天的场次都结束了,去更衣室卸妆换衣服。安固言还有别的戏份,只能带着妆回保姆车吹一吹空调,散散暑气。
他一躺回保姆车上,助理就诧异地“咦”了一声:“安哥,你的嘴唇……怎么有一抹白啊?”
白?抬手一抹,手背上确实出现了一片淡淡的粉白色。安固言仔细地辨认一会儿,讶异地发现,这好像是粉底?
奇怪……自己没有亲靳若飞的脸啊,怎么会留下粉底呢?
再回忆一番,刚才拍摄时倒是用力吮了几口他的脖子……安固言拧眉思索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他在脖子上涂粉底干什么?
想起昨晚他说要去翡翠台的杀青晚宴,而邢再洺大概率也在。安固言拧拧眉,眸色暗下去,扭头吩咐助理:“你去把靳若飞叫过来,就说我要跟他聊剧本。”
“哎,好。”
十分钟后,已经换好衣服的靳若飞毫无防备地走过来,从门外探进半个身体:“安哥,你要聊后天的戏吗?”
安固言眸色幽深,不动声色地坐在座椅上,朝他勾勾手:“进来说话,不然冷气都跑光了。”
“哦。”不疑有他,靳若飞跨进车里,关上门。一双吊梢眼求知地眨着,仿佛一只跨入陷阱而不自知的小豺。
安固言锐利的视线向下划去,睨向他的T恤领口,随即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勾——领口下粉底斑驳,露出了那些精彩纷呈的咬痕和齿印。
……靳若飞倏然变色,猛地把衣服拽了回来,盖住锁骨。
“是昨晚邢再洺留下的么?”往日慵懒的声音变得悠长阴冷,安固言的眸子罕见地失了温,变成一汪浮着冰凌的深潭。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靳若飞生硬地撇开脸,嘴唇紧绷,一副铁了心不跟他老实交待的架势。
这样“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令安固言的心态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冷笑一声,道:“我还说好好地珍惜你、用心地追你,结果你一转身跟邢再洺上了床!早知道你这么随便,我当初就不该矜持,直接让你肉偿了事!”
说着,他抓过靳若飞的衣领,将人拖到面前,冷笑道:“怎么样?当初我提出的报答方式,还可以更改吧?你的心太难追,我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好好享用你的身体……免得你欲求不满,去爬邢再洺的床!”
靳若飞面色青白,抓住他的手指用力拉扯。这人却像铁了心,双手仿佛铁钳,揪着衣领不肯放。
“你疯了!这会儿翻什么旧账……”
“我就翻,怎么了?!”苦涩地低吼一声,安固言仿佛一只驯服后又被抛弃的大狗,不甘地吻了过去。他搂住靳若飞,将他压在座椅里失控地亲吻、用力抚摸。然而下一秒,靳若飞就攥住他的手腕,迅速向后一掰、一拧,不可名状的疼痛瞬间从肩肘爆开。安固言“啊——”地停下动作,不甘心地痛叫出声。
用擒拿术轻而易举将这个失控的alpha制服,靳若飞气喘吁吁地从他身下滑出来,双手狠狠一搡,把人推到了座椅角落:“你脑子糊涂了,好好冷静一下吧!”
随即,他拉开车门,飞快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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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车上,靳若飞关紧车门,心跳和呼吸急促得仿佛鼓点,密不透风。两只青白的手扶着方向盘,在不断地颤抖。
……没想到,他第一次遇到强迫的情况,居然是来自自己信任的人。
勉力冷静一会儿,beta男生仰起头,长舒一口气,心跳这才慢慢恢复正常:还好……还好自己是武术出身,有反击之力。不然,今天会变成什么样……他无法设想。
想到后天、大后天还有跟安固言的对手戏,靳若飞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吗,还是公事公办,下了戏立刻与他拉开距离?
……算了,先回家吧。
头痛欲裂,他浑浑噩噩地掏出手机,准备在剧组群里说一声自己下工了,开车回家。可屏幕一打开,邢再洺的信息却跳了出来:“今天的戏份拍完没有,什么时候回家?”
……差点忘了这件事!靳若飞长叹一声捂住脸,不禁露出了崩溃的苦笑:“能不能让我清净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