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谨慎?”安固言笑笑地睨他一眼,没有反对,顺从地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靳若飞下车后,安固言也跟着走了出来,伸手拉住他:“……下星期的床戏,你不要紧张,我会引导你的。如果你心里没底,哪天空闲了,你可以来我家,我俩排练一下。”
排练?靳若飞眯起眼睛看着他,一副不信任的表情。安固言大笑两声,郑重保证:“我真的只是帮你排练而已,不会做其他事情的,你别想太多。”
“……不用了。”靳若飞还是不为所动,“我在自己做准备。如果你横插一杠子,会打乱我计划的。”
“自己做准备?”安固言立即变得兴味盎然:“你怎么做准备?”
“……就是,自己拉片学习、自己排练啊。”beta男生的脑袋越垂越低,语焉不详,一看就知道那个“准备”当中,有令他羞耻的成分。
安固言眼珠子一转,莫名想到,邢再洺的床戏在娱乐圈中一直为人称道……发觉自己似乎找到了答案,他嘴角轻抿,不甘心地靠近一些,抬手轻抚beta男生的后颈,低声哼唧:“其实,我的床戏也不错的,你不考虑一下吗?”
下意识将他推开一些,靳若飞猝不及防地与他对视上,立刻被那炽热的眼神灼烧得又低下头:“你的床戏……不符合啊!我要拍是带着怒气的床戏,而不是缠绵悱恻的……”
这时,他感觉安固言的手掌顿了一下,似乎被自己刺到了伤心之处?可当他抬头望时,这人又若无其事的,甚至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跟你开玩笑的嘛。”
随即,他的手搂过来,一吻落下,触到自己面颊正中。靳若飞忍不住又将他轻轻推开:“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嘛?”
安固言笑得更灿烂了,仿佛恶作剧得逞:“我跟你在片场都亲过那么多次了,现在亲亲脸都不行啊?”
“拍戏是拍戏,平常是平常。”从他怀里挣出来,靳若飞抬手抹了一下面颊,又瞪他一眼:“……再说了,我还生着病呢,你也不怕传染。”
被他那双吊梢眼瞪得浑身酥麻,然而这时,安固言突兀地抬起眼帘,朝对面望了一眼。随即,他失望地松一口气,又笑着凑上前:“我才不怕你传染呢~”
beta男生直截了当地把他的脸推到了一边去。
又拉扯了一分多钟,靳若飞终于把这个纠缠个没完的alpha塞回车里,飞也似地冲到了电梯间。可安固言居然还阴魂不散,把脑袋从车窗伸出来,大声喊:“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哦——”
恰巧电梯门开启,靳若飞没有回应,飞快地闪了进去。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电梯厅里,安固言立刻戛然而止,只一双眼依旧紧盯着。十秒之后,另一个电梯落到地下车库,打开门,面色阴沉的邢再洺从里面走出来——直到这时,安固言才满意地勾起嘴角,优哉游哉地把车开出了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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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厨房方向传来炒菜的声音,客厅里却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靳若飞疑惑地走到潇潇的房间,发现儿子在床上睡觉,遂走到厨房问妈妈:“潇潇怎么这会儿睡觉呀?”
“今天邢先生把他接去玩儿了。”秦丽君说着,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他会在他奶奶那儿吃过饭才回来呢。结果刚才,邢先生把他送回来了,还说潇潇还没吃晚饭,搞得我现在又要做菜。”
“刚才?”靳若飞一愣,“就是刚刚吗?”
“对呀!他前脚出门,你后脚就回来了——你没在楼下碰见他呀?”
“……没有。”摇摇头,靳若飞心想,邢再洺可能是把车停在大厅门口,所以两人才没有碰上。心里莫名松一口气,他又走到潇潇的房间里,坐到床边,轻轻抚摸儿子粉嫩的脸庞:还好没碰上……不然多尴尬呀!
想起潇潇说的那个吻,靳若飞不由自主地舔舐一下唇瓣,面颊又有些发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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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闷热得令人心浮气躁。
邢再洺开着车在夜色中飞驰,总感觉自己的T恤粘到了身上,潮乎乎的。焦灼的触感像某种沉闷情绪的具象化,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他只想赶紧找个凉快的地方,喝一杯冰凉的酒——胸腔中的郁气始终不散,再不想办法发泄出来,他就要被憋坏了。
驱车去到以前不时造访的鸡尾酒廊,邢再洺闷声不吭地走进去,侍应生看见,立刻到吧台替他点了一杯内格罗尼。
很快,橙红色的鸡尾酒调好了,递到他面前。邢再洺端起来喝一口,心里那股郁气没有消失,反而被苦辣的酒液一激,变得愈发令人烦躁。
干脆摸出手机拨通秦近伦的电话,对面一接起来,他立刻道:“是朋友就过来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