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宋清许短促地瞥一眼儿子忙碌背影,随即轻声问潇潇:“这次你妈妈一起去录节目,爸爸有没有发脾气呀?”
“没有耶!”潇潇也忍不住放轻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他挺好的……我妈妈发烧,他还喂妈妈吃药呢!亲嘴嘴!”
亲嘴嘴!宋清许惊讶地瞪大眼,神情中不禁泄出一丝窃喜:“哎哟!这是惦记上了……呀,怎么办,小飞目前在跟那个安固言传绯闻呀!”
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担忧,宋女士纠结半晌,最后只得望向儿子,指望他自求多福了:哎,你自己想办法吧!对手年轻又机灵,就看你最后能不能压他一头,赢得小飞芳心了。
吃过午饭,邢再洺没急着带潇潇出去玩儿,而是先陪着他在客房里睡了个午觉:“你感冒刚好,得养一养,玩太久反而无益。”
又把宋清许惊着了:“哎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我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居然也开始讲究养生了?”
邢再洺无奈地瞥妈妈一眼,伸手把潇潇抱进怀里:“大夫说他身体先天不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该休息就好好休息,锻炼就好好锻炼,讲究一点也没有坏处。”
闻言,宋清许不禁大为欣慰:真是大不一样了,会疼人了——哎,这当了父母呀,就是比以前成熟不少!
--------
下午三点,邢再洺把潇潇唤醒,带他去了申城近郊的马术俱乐部。
小东西第一次看见比爸爸还高大的马,一时有点儿害怕,把邢再洺的手指拉得紧紧的。直到教练牵来一匹小马,他才喜笑颜开:“怎么这么小的马呀,哈哈哈哈!”
小孩骑小马,邢再洺就骑大马。他养了一匹白额黑马在这个俱乐部,叫“嘲风”,三年前拍一部古装戏时领养的。当时马儿摔断了腿,听说领回去会被安乐死,邢再洺便把它买了下来,又花大价钱让人带它去养伤、康复,恢复好之后就养在了这里。
当他全副武装骑着马儿出现在跑道上时,潇潇戴着小头盔,眼睛都直了:“爸爸好帅呀!”
邢再洺似笑非笑地驱马来到他面前,拉过他的小手,领着他摸摸嘲风:“这是爸爸的马。等以后你长大了,你也可以有自己的马。”
“真的吗?”潇潇满脸希冀,扭头紧盯着爸爸逐渐走远的身影,身子一歪差点儿掉下去。教练赶忙扶住他,柔声道:“两只腿夹紧,夹住马肚子!”
这时,邢再洺已经驱着马在跑道上飞驰了起来,英姿飒爽,快得像一道闪电。潇潇看得呆了,良久,他艳羡地扭过脸问教练:“我什么时候能像我爸爸那样?”
“哈哈哈,像你爸爸那样呀!”教练笑起来,“那要等你长大再说喽!”
在马场骑了一个多小时的马,潇潇进步飞快,结束时已经可以自己坐在小跑的马儿上,游刃有余地跟爸爸打招呼。邢再洺微微喘息着解下头盔,英俊的面庞上已经沁出一层薄汗。他将浓密的短发尽数向后捋去,狭长双眸灼灼一亮,透着笑意:“进度可以啊!”
“你家这小朋友,别看他斯斯文文的,运动方面的天赋是真不错!”教练称赞道。
邢再洺注视着潇潇笔挺的小身影,不由骄傲地笑了笑:那可不!也不看他妈妈是谁。虽然身体不大硬朗,但好歹是全国长拳第六名呢。
结束之后,邢再洺抱着潇潇去冲了个澡,这才带他往家赶:“骑马好不好玩儿?”
“好玩儿!”潇潇开心地坐在安全座椅里,抱着一瓶酸奶“咕咚咕咚”狂喝,显然饿坏了。
“那爸爸下星期再带你来玩儿好不好?”
“好!”
看一眼逐渐黑沉的天色,邢再洺心想,靳若飞这会儿应当回家了吧?他病刚好,导演应该不会押着他熬大夜的,而且曹导也不是那个风格……思忖着,邢再洺从后视镜从瞥一眼潇潇,若无其事地问:“这几天你妈妈在家,有没有好好养病?”
“有呀。”潇潇说,“他都不下楼,吃完了就睡,睡完了就吃,休息得可好了!”
“是吗。”邢再洺不动声色的,“那,有什么人来看他吗?”
“……有!”潇潇揉揉眼睛,点了点头,“有个白阿姨来看他,还有安叔叔……他俩一起来的。”
果然。邢再洺了然地眯起眼,心中腾起隐约的忌惮:“他们聊了什么?”
“安叔叔带了一束玫瑰花来。”潇潇打个呵欠,好像困了,答非所问,“妈妈把花放在餐桌上,今早蔫儿了,才丢掉的。”
玫瑰花?!邢再洺深吸一口气,脑子里顿时敲响了警钟:这家伙阴魂不散的,追求得真肆无忌惮啊——而且靳若飞居然还收下了!他感觉心里一股郁气,沉沉地压在胸腔:你现在喜欢这种轻佻多情的款式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