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家伙的脸是不是有点太热了?
躁动的思绪瞬间清醒,邢再洺浑身一凛,立刻翻过手掌,覆到靳若飞额上——滚烫的温度仿佛刚敷过热水袋,烫得惊人。
他赶忙翻身下床,飞也似地冲了出去。
傍晚聚餐的房子里有工作人员值夜,邢再洺在路灯下沿着水泥路一路飞奔,连拖鞋也忘了穿。一冲进院子,看见房里的灯光,他便急切地大喊:“医疗组呢?!有没有医生在?靳若飞发烧了!”
喊完最后一个字,他也撞进了门里:“快来个医生跟我过去!”
值夜的人本来趴在桌上小睡,被他一嗓子喊了起来,赶忙收拾东西跟他往回跑。摄影师也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扛起设备跟上去——说笑话,这么惊爆的场面,没拍摄到岂不是太可惜了?
只不过器械太重,等摄影师气喘吁吁地赶到院门口,邢再洺已经把熟睡的靳若飞抱了出来,急切而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留个人在卧室陪潇潇,小心别把他吵醒,咱们去厨房!”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挤进厨房,邢再洺用脚勾了张凳子坐下,把人在怀里搂好,像抱个孩子似的,接着又摇一摇他滚烫的脸:“靳若飞,你醒醒,别睡了!”
高烧和助眠药的双重作用下,beta男生只迷迷糊糊地睁了一下眼,眼神茫茫的。两秒之后,他又倒了回去,靠着邢再洺颈窝,显然不甚清醒。
这时,医生拿来耳温枪给他测量温度。“滴”的一声,屏幕上显示39.2°,把医疗组吓了个好歹:“怎么突然这么高烧?!”
“……今天去慰问,有一个老人重感冒,可能就是那时候传染了他。”懊恼地说着,邢再洺注意到靳若飞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衣,立刻指使工作人员把自己的外套拿来,严严实实地裹到他身上:“有退烧药吗?赶紧给他吃一颗!”
“有泰诺!”医疗组端来温水和一片小药丸,正要递到他手里。可邢再洺双手紧搂着靳若飞,beta男生又昏昏沉沉地睡着,无法配合……医生不禁犯了难:“这怎么吃呀?”
“啧!”焦灼地咋舌,邢再洺低头望向靳若飞热成粉红色的面颊,以及他昏沉的睡眼……一时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抬起手沉声道:“先把药给我!”
医生赶忙把药递过去。邢再洺接过药放进嘴里,又伸手要水,喝了一口。随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靳若飞的肩膀搂高一些,自己再低下头,急切地吻了上去——
厨房里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睁大了眼。
两人的嘴唇紧紧相贴,因舌头的交缠而微微蠕动着,嘴角不时淌下一串水珠,令人浮想联翩。寂静之中,摄影师扛着摄影机激动地弯下膝盖,直接跪到了地上,拍摄两人密不可分的嘴唇。却不想,他意外拍摄到了别的细节——
邢再洺的眼睛,是闭着的。
嘴唇紧贴的时间似乎超过了喂药所需的时长。邢再洺紧搂着靳若飞,将药和水渡过去之后,意犹未尽地吮一下那软绵绵的舌尖,又在那张唇上轻咬了两口,这才缓缓放开他。
Beta男生的嘴角一片湿漉漉,睡衣的衣领也沾上了湿痕。他下意识抬手轻轻抹去,手指擦过脖颈、擦过下巴……再抬眼时,那双本应紧闭的吊梢眼居然微微睁开了些许,迷迷糊糊地注视着自己。
莫名感到一阵心虚,邢再洺猛地收回手,轻咳一声,声音嘶哑:“你醒了?”
靳若飞茫然地眨眨眼,半晌,又困乏地闭上,拧着眉往他怀里钻了钻:“……好痛。”他嗓音干涩地哼哼。
邢再洺被这动作撞得会心一击,足足愣了四五秒,才猛地抬头问医生:“怎么会痛?!是哪里痛?”
医生回过神来,赶忙回答:“高烧会引发关节疼痛,这是正常的现象!”
“……原来是这样。”松一口气,邢再洺失神地把他搂紧,不确定地问:“现在吃了泰诺,待会儿还要吃其他药吗?”
“不用了,你把他抱回去睡觉就行。半夜他可能出汗踢被子,你注意看着些,别让他着凉。”
“……好。”终于放下心,邢再洺对医疗组道一声:“麻烦你们了。”随即把靳若飞在怀里搂好,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厨房。
摄影师跟上去,拍摄他高大可靠的背影。他抱着熟睡的beta男生,仿佛抱着一个小孩,轻而易举,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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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靳若飞直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逐渐刺眼的阳光扎醒。
艰难地睁开眼睛,他感到面部一阵酸痛,眉骨和鼻梁仿佛被人打过一拳,难受无比。
脑袋昏昏沉沉的,鼻子也堵住了,嘴唇和口腔干燥得不行。下意识想伸手拿水杯,胳膊一动才发现,关节也酸痛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