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走,让他们走行了吧?”
秦风还没答话,直升机上,喇叭里传来个狡猾的笑声:“秦风啊秦风,你做事挺不利索的啊!医疗器械,我送来了;舞台,你清干净了吗?”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洞开的直升机门。
谭天。
本人。
笑得一脸心满意足。
男孩脸色骤变:“为什么是谭天。”
男人十分坦然:“谁来不是一样。”
“风哥,你要把我交给他?”
“你别想些有的没的。你身体抵抗不了一次病毒的冲击;而我也需要有人为我们送来足够的药物。”
“秦风!……你要把我送给谭天,来换药物?”
不是。
但没什么不同。
“宝贝儿,走~还是不走啊?”坐在直升机舱门边,谭天也有些不耐。
这时已再度抱起孩子站起的依玛爸爸,刚想奋不顾身地扒拉着谭天的腿。
谭天却用手里那根一臂长的、权杖形状的黑金棍子,指着他脑门:
“听清楚了各位:你们可亲可敬的秦风大夫,只让我带走他的人。你们?死了到地府,记得冤有头债有主!”
依玛爸爸被那根棍子、被这人疯魔般的表情吓得跌到一旁。
谭天咯咯笑:“你们再敢上前,别怪我手里的棍子不客气,记得啦,万一哪儿疼啦,是秦~大夫的要求哦~”
慑于他的威吓,离直升机不远,依玛爸爸不敢再动。
李叔也急着拉住轮椅扶手:“小楚,你走时顺便带上孩子们,啊?”
他旁边的家长直接不管不顾,把怀里的孩子往楚非昀腿上一塞,又叫:“小哥儿,你救救他吧!”
“戴医生说了孩子情况还好,你能不折腾吗?”
这么近已经感染楚非昀了!秦风怒容满面,一抱抱起孩子塞回他怀里。这些家长怎么放心把孩子交给陌生人,怎么就不能相信正规医护说的话!
又推着他轮椅大步往直升机走去。
黄叔也反应过来,毕竟他是秦风所雇,在他俩身后拦住李叔等人。
“那我也不走!”楚非昀紧紧握定轮椅转轮,“你说戴医生和你能治,那我也不走!”
“你跟他们能一样吗,就这么一个破肾脏!”
“秦风!你要我当个看着孩子死的废物吗?!这命我不要了,行吗!”
不行。你是我的,只要活着,你都是我的。
秦风再不废话,直接锁喉。
没几秒,楚非昀的头一软。
“哇哦~”谭天笑得像看到什么天方夜谭似的,把黑金权杖往后一扔,“软软的宝贝儿,到我怀里来!”
坐在直升机边缘,一拍手掌、又摊开双臂。
把楚非昀推到直升机一步以外,谭天依然像个圣母似的张开双臂,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秦风明白他的意思。
让把楚非昀抱起,心甘情愿送到他怀里。
不戏剧些,怎配得上疯批?
肩伤未愈、抱起爱人时,秦风浑身一抖。
却只能把男孩尽量托举得更高些。
“谭总,请你……”
血腥在喉间、还是在鼻尖?
像是心脏注射了局麻,却清醒着挨千刀万剐。
男孩绝美的脸上,一滴泪慢慢淌下。
刚只是稍稍晕厥,此时已转醒。
长睫微颤,黑白分明的眼睛缓缓睁开。
看向秦风的目光里——
已空无一物。
谭天倒是收敛了那副嬉皮笑脸:“那我就,笑纳了。”
随着雷鸣声越来越远离,探照灯的光先是变得大了,更大,小学操场明晃晃。
“秦风~舞台搭得不错哟!下次我与楚非昀在国外的婚礼~红毯还找你设计!”
激愤的农人跪了一地,失去所爱的医生遭人唾弃。
“只要楚非昀……活着。”
而后随着直升机越来越高、越来越远——
探照灯的光渐渐消失了。
秦风的光,也消失了。
……
过了个把月。
谭天走进楚非昀房中。
“这两天好些了?给你讲些有趣的事。”
“国家队下了场,流感病毒节节败退,不到两周,自治州风~清~月~明~大把坚守岗位的医护受到了表彰。”
“可惜呀,某位秦姓大夫,由于之前拒绝患者上医疗直升机、而处于调查和暂停执业期间;而此次流感爆发时、再度拒绝以直升机救治患者。”
“这位大夫,现已被吊销医师执业资格哦!”
楚非昀长睫微垂、稍一侧目:“这与我何干。”
“啧啧,被偏爱的可真有恃无恐啊~也不想想那位大夫因为谁,才会不顾调查禁令回那破乡下。”
“不过也是的,不说抛头颅洒热血吧,人家原来也是一番热情想为山区居民服务,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