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便说让他给点时间给秦风。
嗯,也对。至少应该道个歉。
——然后发现他被拉黑了。
那就亲自去求他回来呗。
——李叔转告,秦风一早坐上机场专线走了。连小戴也声称自己亲眼所见。
“叔,他去机场,要走,却没交代些什么?”楚非昀确认。
“就说了一句,你不舒服就找戴医生,找他没用。”
“那就是他很生气?”
黄叔点点头。
“气啥呀?”
毕竟是个受过训练的护工,不能对雇主的事多嘴,多说多错,况且也不明白两个小年轻的心思啊。黄叔便告诉他,昨晚他醉酒闹事。
“怎么闹的?”
打翻了水盆啊,不让给他擦身体、插管之类的。
啊,他有这么闹么?楚非昀心理是抗拒的,向黄叔诚恳道了歉。
黄叔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提醒:“还是向秦医生服个软。”
话里话外,是他楚非昀做了错事。
但秦风究竟气什么?没搞懂。气他自作主张发购物卡?那秦风说不发就不发呗。
气他醉酒打闹?又不止现在,他以前也会与好友喝啤酒的啊,禺市人不喝酒哪来的江湖气?
一定是气他把自己赶出去。是有点不对。
但生气也不至于把微信拉黑吧。
他拨打了秦风的电话,关机。
也是,如果他真要坐飞机,现在该登机了?
话说他跑什么啊?至于跑掉么?
算了!男人心,海底针!我一男的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管他为什么走啊,反正他总不会不回来。俗话说得好,男人三滚四滚五滚,还不是要回家吃饭。
这么说着,楚非昀转着轮椅来到秦风住了两个星期的房间。
审视一下,20寸的箱子还在,但电脑包等都带走了,那是,整天书和平板不离手。
楚非昀刚安一下心,又揪起心来:行李有什么好拿的,不就些衣服之类。
打了一会儿游戏,吃了黄叔煮的面、下午又与雪儿带的组讨论下角色问题,又打了会儿游戏,与各路朋友在群里吹了好久的牛。
休假嘛,没太多活干,也提不起画画的兴致。
似乎以前每天都是这样过来,每天的时间都不够用,怎么就今天的时间过得特别慢。
怎么天还没黑?天黑了,倦鸟该归巢。
黄叔叫他吃晚饭。
楚非昀不想吃,只想睡死过去。或者一醉方休。
只要还在做梦,那就一直在梦里……啊哈哈哈,在岛国听得太多废话文学,现在变成了废话文青。
不过不能再喝酒误事,没人兜底。
楚非昀乖乖地与黄叔一起吃饭,连声称赞好吃,又对黄叔一直在看的短剧感兴趣,便陪他看一段儿。
照说黄叔的儿子都上大一了,怎么中年大叔就喜欢看《我与女霸总不得不说的故事》?土味死了,打局游戏不好么?
其实都一样,局限于生活,就想沉浸在脱离生活的。
正如他自己做游戏,他爱看小杨的龙傲天连载;同行也羡慕他的飞升故事,却也不看他的各种疼痛。
谁都痛苦,谁都想逃。
而他爱的那人,秦风,在他楚非昀的印象中,头脑又好人又帅出身又好,反正没什么不好的,云端上的人。
除了他爱的人,秦风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秦风现在终于认清他爱上的是个什么狗屁,要放弃了吗?
也好。
……个屁。
终于忍不住哄黄叔发微信给秦风,至少得确认下人在哪,安不安全。
黄叔肯发这信息,但拒绝小楚让再骗秦医生说病了。
秦风很快回复,完全没交代自己的情况,只回复“有事找戴医生,不行赶紧往医院送”。
你才不行!
又问海湾市高新区,给他们两层公寓搞卫生的李姨,有没见秦风回去?
答,没有。
不死心地打开智能监控,把全家看了一圈,反正除了所有客房和所有卫生间,没人,不会躲客房去了吧。
没回高新区,难道回市区他妈家了?拉不下脸问他妈,而且要是知道秦风与自己关系不好了,估计陈英得敲锣打鼓昭告天下。
看了看时间,又发个微信给秦爸爸:“爸~吃饭了没?在干嘛?”
周日晚上,位于京城家中的秦伟树首席科学家,一般把时间留给自己。此时见“小儿子”发微信问候,干脆回了个电话:“喂,小昀。”
昨天,有人散播秦风在县医院插队致患者死亡、以及不让患者上急救直升机的事,毕竟攻击的是儿子这个个体,他与太太沟通过,全权交给律师处理。
华瑞肯定不能出面解释,而作为这方面学术领头人的他,自然也不能为儿子在公众层面宣布。其实他也40多才离开临床。从20来岁刚毕业的二十年里,见过各种各样患者和家属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