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着力于整个养老市场占有度、特别是中端,很容易陷入恶性竞争,最终把主动权交付给消费者意向。
如果整个经济利好,人们愿意消费,但大环境不行,消费意向低迷,别说利润,回本都难。
秦风当时也没想明白陈平是为了什么,后来逐渐意识到:陈平是以华瑞为跳板,最终入主周强的其他产业,他根本不在意他走之后华瑞的死活。
但华瑞这企业,不说是不是他母亲与几位叔伯的心血这样的矫情话,至少也是要养活了一万多人的集团啊。
见他不说话,楚非昀又问:“东宫太子打算什么时候杀回去,把那反贼杀个片甲不留嘛?总不能一直呆在山里做二当家吧?”
秦风把人拢在怀里,声音低沉:“我还没想好怎么做。”
担心他还在自责,楚非昀又说:“风哥,我上次就跟你说过,当时我听说这件事时,我根本不相信世界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也很难相信,自己恨了几年的假想敌,14亿人中,落到实处竟是你。
不过想想也是,当年你作为医学生,偶尔上网找资料,遇上也不奇怪。”
“我后来想明白,那时候,没有谁有决定性错误。17岁的我在发疯;我妈和外公太累了,在一定程度上也怕与我接触;而你,其实是想帮我,对吧。你的心意,我领了。”
难以言喻的心痛,充斥着秦风的心,只能紧紧地抱住他,一下又一下揉着男孩的头发。
楚非昀恨恨地说:“我讨厌的其实是陈平。起码至少在那次竞选之前,他就知道这件事了吧。就算我那时在岛国,作为我的朋友、你的表哥,以他的交际能力,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时机,让我们把这件事摊开说。他偏偏要拿这件事,在董事会上打击你。甚至极有可能,接近我、陪我玩这大半年,都是为了那一刻。”
千错万错,作为23岁成年人,秦风认为自己始终是最大责任者。
陈平聪明得很。
六年前就算爆出此事,对尚是医学生在读的秦风,打击不大,毕竟秦风在网络平台上并非认证医师。
没想到六年前那个美貌少年,后来竟被秦风视若珍宝。关键时候抛出这件事来指控秦风,简直是Double Kill。
秦风叹一口气:“或许在陈平爸死后、他过上寄人篱下生活时,有些种子早已埋下了,特别是你也知道我妈是怎样的性子。”
楚非昀愤愤点了点头:陈英那性子,除了秦风是人,别人都不是。
“作为她的儿子,我没有权力指责陈平。但我至少懂得一个浅显道理:无论是现在的企业,还是古代的王朝,内斗就是盛转衰的开始。”
如果科研派别和市场派别真要明着一争高下,只会让滨海或怡和趁虚而入。
他需要另辟蹊径,既是在自己的废墟上重建,关键时候,这个力量还有望能扭转华瑞有可能的劣势。
而Lonicera可以让他自保、丰衣足食,但力量远不足以救华瑞,且这样会把双方都拖垮。
“啊啊啊!你这东宫太子不会打算投降了吧?千万不要放弃啊!”
“坦白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办,要不,大当家养我?”
闻言,楚非昀像突然长高了似的,仰首挺胸,煞有介事拍拍男人的肩膀:“放心!有我在,就算只有一碗饭,也分你一半!”
第二天上午,秦风陪着楚非昀再次环湖一周:
“宝贝加油,努力赚到9折!”
“我想摆烂啊呜呜呜!”
“你看差一点点就92折了,宝贝再努力一把!”
最后,两位身家过亿的人为了一瓶红茶的五毛钱折扣,出了馊主意:“悄咪咪推我一把,刚好达成KPI!”
握着手一起体验了一把固定得十分严密的过山车。
出发前,秦风还担心大宝贝会不会晕,时不时侧头分神观察大宝贝的反应。
但回到原点时——
这位医学博士终于认同:并不是懂得原理,就不会发生前庭性眩晕啊!
“不行好晕”,这次,摇摇欲坠的人是他。
而适应了玩耍的一点也不晕的楚非昀,善解人意地用另一瓶打了五毛折扣的冰冻橙汁,贴在他脸上。
下午,楚非昀与项目负责人畅谈了自己关于山区儿童艺术赋能的想法,达成了这一步的合作意向。
男孩更加开心:终于能向阿旺、唐老师他们报告好消息!
傍晚,霓虹和Amy把他俩送到省城的机场,夜机飞回自治州、再包了车回火塘乡。
周三早上,秦风带着张静正常在乡医疗所开诊,而楚非昀当然是睡到自然醒,准备着周四在美术课上给孩子们宣布好消息。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们不在火塘乡的几天,有些事正悄咪咪地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