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反正双方手头的真实东西,都与这邮件里的对应不上,当然他也可以大方否认。
他像再度被气笑了,环视周围一圈:“重点说三遍,假的,假的,假的!”
“我只是接下来想看看,还要继续黑我什么?既然刚才诬陷我与我妈有非法交易,现在是否该分享,我爸如何帮助我成功?说我的学历造假?我的论文是别人代写?甚至我的高考是顶替的?反正,我爸妈什么都能帮我搞定嘛。”
“但你们也可以看看,当一个人想要在这个行业做点什么时,他的困境。我相信大家眼睛都是雪亮,相关部门也是公正的。查吧!”
这边,洪教授也再次重申,S大会启动调查机制,不冤枉,不掩饰。
但调查不是一件能快速完成的事,少则一两月,长则半年。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长得参天大树。专家学者们难免嘀嘀咕咕。
现场的学生们安静如鸡,但每一个人都端着自己的手机,在各自的交际圈里劈哩啪啦一阵输出:
“哇,哥哥看起来好不开心!”“哥哥被黑得好惨!”
“什么人做的呀,坑人不见血呀。”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坑,说不定是真的呢?说不定还有别的。”
这视频的制作者,像有所预料似的,黑料爆个不停:
现在又变成一个老外,举着自己的老外ID卡,自称是北美一个新兴AI服务公司负责人,也要指证——秦张两人认出来,这不就是D公司的Jimmy。
这老外指证秦风要求他们临时修改AI模型里的参数,使得今天的实操演示中,预测成功率大大提升。
这一个点,瞬间把大家的兴趣拉了回来。
的确,在刚才实操演示中,预测成功率比他们论文中要好得多。这个举报,似乎稍微有理有据。
刚才秦风他们早就有疑惑,AI与平时不太一样,看来已经被污染了。
现在才明白,原来谭天想拿“这个系统不稳定”点来坑他?
幸好不是没得挽回,训练数据交给D公司前,其他公司都有离线备份,他们自己也有。且毕竟他们离FDA认证还有至少两年,融资上问题倒不大。
他马上向所有与会者深深鞠躬:“虽然我们整个联合实验室,在实验和临床使用时,NeuroGuard都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我不能因为今天表现比平时好,就忽视它表现不好的情况。所以……今天的确让大家看到一个不完美的作品,我感到很惭愧。向大家道歉!”
“但是!”他话锋一转,“我并非承认视频里的指控。如果D公司能临时提升AI的能力至此,为什么我不要求他们一直如此?”
这也倒是事实。刚才的几个IT公司、负责医疗AI的那块的人,都不自觉点了头。
就像你考试能考98分,为什么平时要故意考78分呢?
反观吃瓜群众的态度——
“哥哥错了就认,怼得有理有据。”
“智者天生自带性感光环!”
“但他自己也承认就是没做好啊,拿半成品来糊弄人?”
这个视频最后,出现了一些小丑恶搞的表情包。
好扎心的嘲讽!
秦风只觉得,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右手暗暗捏成拳。
年会主办方组织大家尽快离开。
但本来自发过来的学生也多,也都走得慢吞吞,磨磨蹭蹭的还想吃瓜。
学术界有瓜,但有什么爆点呢?照男神那么笃定的语气,塌房那肯定塌不了的。
大家心里都冒出了更大的念头:我们要吃隐私的瓜!
张婷婷一边劝他冷静些,一边向T大的网管抗议,要他们回头查清楚网络入侵的事。
秦风总算压下心中火气,回到讲台收拾电脑。
但就在这时,有个图片竟突然入侵了他的笔记本电脑:画面里,竟然是楚非昀躺在医院病床上。心跳成一直线!
他的脑袋嗡地炸开,谭天竟然控制了楚非昀?拔打电话时,手都抖了。
“喂?”电话被接起。
“怎么回事?!”男人声音都飘了,“……你在病房?真的?”
电话里,楚非昀的声音一如既往,只是在担心秦风的处境。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们两个在你身边吗?……那就好。”听见爱人安好,秦风总算松了一大口气。
但他根本没精神留意,从他接电话那刻起,大屏幕画面再度变化——
是些快速播放的照片:
一个墓地,一个高瘦男人,俯身给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戴戒指。
下一张照片,那个坐轮椅的人,被高瘦男人抱在怀里,长焦特写。
可见,照片里的高瘦男人,毫无疑问就是现在讲台前还在打电话的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