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相公的弟弟根本就等不了, 他看中的是村里数一数二漂亮的女子,他要跟好几家共同争取, 那女子的爹娘说, 谁先拿出十两银子来,谁就能先娶她。
喜哥儿改嫁能赚五两, 家里再掏些存款,凑个八两银子, 再借点, 勉强就凑够了十两银子。
结果喜哥儿不答应,非说让他等一年,别说一年了,一个月都等不了。
弟弟整日在家里作闹, 婆婆只能叫了几个亲戚过来把喜哥儿抓回去。
本来他们在酒楼附近等着,想等到喜哥儿出来,再给他抓回去, 可是喜哥儿吃住都在酒楼,他也不爱出门,更不爱买东西,他们等了三天也没等喜哥儿出来。
婆婆又进去想骗喜哥儿出来, 喜哥儿害怕走了就回不来了,还把他跟顾安知签了契书的事情说了。
他婆婆可听不懂什么契书:“你不干了还要赔钱?这不是黑店是什么?”
她想把喜哥儿强行拉走,可是其他几个学徒都跑过来拦着,她一个人抢不过这几个人,就出去搬救兵,把几个亲戚都叫进店里闹事。
这个时间段客人不多,就两桌快吃完的客人,见状立刻跑了。
阿年和店里砍柴跳水的杂工拦着他们,可是那边有六个人,根本拦不住。
顾安知他们出来的时候,喜哥儿已经被他们拉着快要出酒楼大门了。
“把手松开,不然我报官了。”顾安知说着对那边的阿年说,“你去跑一趟,有人来咱们店里闹事,正好之前的县令升官之后,特意跟现在的县令说,让他多照顾照顾我。”
“好,我这就去一趟。”阿年记得他们刚开业那天,县令还派人过来捧场了。
“等一下,这都是误会。”婆婆带来的人赶忙拦住门口不叫阿年出去,“喜哥儿是我们家人,又不是人贩子,家里有点事,把他带回去一趟,用得着报官么?你报官,官老爷也不管啊。”
“我可是跟他签了契书的,上面写了,我们教他做菜手艺,为了避免配方泄露,他要为我们工作十年,不然就要赔偿我们五十两银子。”顾安知说着拿出了契书,“上面签字画押,按了手印的,你们带走他,把五十两银子和之前给他开的所有工钱也还回来。”
“五十两?我们给你们干活,还要倒给你钱?还有没有天理了?”喜哥儿的婆家人忍不住嚷嚷,他们刚才把喜哥儿那张契书给撕了,还以为没事了,谁知道这东西竟然是一式两份。
“我们家的独家配方,只要五十两银子,这还是看在他是我夫郎的徒弟的情面上,你们想带走他就带走吧,反正我们知道你们村在哪,我们去你们家找,对了你们要是把他嫁出去,那就去他夫君家要也可以。”顾安知指了指门,“你们想走就走,我不拦着,但是钱我不会放弃,我自己要不来就报官,让官府帮我要,而且你们村很多人都种红薯了吧?之前我就跟你们村的人定了红薯,有多少红薯就要多少,你要是不还钱,我就不买你们村的红薯了,你自己看着办。”
喜哥儿婆婆的亲戚们也都种了许多红薯,这些红薯若是没人收了,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卖出去:“你是顾安知?”
“对,我就是顾安知。”顾安知指了指酒楼正中间挂着的牌匾,“那个字就是皇上亲手写的,让宫里的太监亲自送到我们村的,你们不信可以去我们村里问。”
顾安知得了皇上赏赐的三百两银子的事几个村的人都知道,他们一下子就慌了,不想管喜哥儿婆婆的闲事了:“这事真是误会,我们之前担心喜哥儿在外头做工太累了,想让他找个好人家嫁了,日子也能更好过一些,现在看他在你们酒楼过得不错,包吃包住的,人都胖了,既然他过的好,我们就放心了。”
几个亲戚给顾安知赔礼道歉,转身就走,喜哥儿的婆婆想拉住他们:“你们别走啊,喜哥儿嫁了人之后也能来这边做工,不用赔钱的。”
几个亲戚说:“你想的倒是美,他娶喜哥儿回去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怎么可能让他出门?”
亲戚口中的他,是村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有些田产,就想娶个能干活能生娃的哥儿回去,帮他种地、生娃,娶了之后肯定不会让他出门,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今天他们去顾安知那边大闹的事,他们村的人都知道了,还知道五十两的事,还有险些让他们全村人的红薯都卖不出去的事,纷纷跑过去指责喜哥儿的婆婆。
“人家阮夫郎人多好啊,收他做学徒,才教会了,你就把他带回来,这不是让阮夫郎白忙活么?要么你就不叫他当学徒,当了学徒就让他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