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打够了吗？不够可以继续打。”
卫国公一看他那副死猪不怕烫的样子就更气了，劈手就给了宋志宸两个耳光。
“你以为躲在家中当个酒鬼，就能够把自己以前做过的混账事都磨平了吗？”
说着，他直接夺过宋志宸手中的酒坛，又将宋志宸拖到院角的一口大水缸前，按着他的头就往下压。
丫鬟侍从们都站在一边瑟瑟发抖，却无人敢上前劝阻。
刺骨的冷水让宋志宸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也在水中拼命地挣扎了起来。
卫国公任由宋志宸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松了手，宋志宸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大声地咳嗽了起来。
“清醒了吗？不觉得自己丢人吗？”
卫国公居高临下地看着宋志宸，眼中尽是冷意。
宋志宸抬头，眼中一片悲凉。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
“父亲，您看看儿子这副模样，儿子还要那脸面做什么？”
反正如今他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他不能清醒，只要不喝酒，他就会想到周瑛和宋晔，想到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将他们母子俩推远的。
“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卫国公府的大爷，记得自己是晔儿的父亲？”
对于宋志宸的痛苦，卫国公并不能感同身受，也无法理解。
跟周瑛和离后，宋志宸不去找外面那个青楼女子，也不去其他小妾那里。
整日闷在自己的屋里，看着周瑛送给他的那方端砚。
还是宋晔提出让府医去给那青楼女子把脉，他们才又想起外面还有个国公府的血脉。
卫国公不明白，若说宋志宸心中没有周瑛，他却会因为和离而郁郁寡欢。
若说心中有周瑛，他又偏偏在明知她不喜的情况下，还一个接一个地纳小妾，伤透周瑛的心。
甚至为了一个品行卑劣的欢场女子同周瑛走向陌路。
同样地，卫国公也不能够理解宋志宸的堕落。
在他看来，哪怕一个人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不应该是自甘堕落的理由。
第61章 她已经向前看了
听到宋晔的名字，宋志宸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他知道，自己错得实在是太离谱了。
不仅周瑛不要他了，就连宋晔对他也只剩下表面的恭敬。
当时府医为茹娘把了脉，说她并没有怀孕。
他还告诉卫国公和宋志宸，茹娘以前服用过不少虎狼之药。
她的身子已经被伤得彻底，以后再也不可能怀有身孕。
宋志宸一下子被这消息给打懵了，如果不是茹娘怀孕了，他不可能跟周瑛说要把人纳进府里。
正是因为茹娘肚子里的孩子，他跟周瑛闹到了和离收场。
可如今，府医却跟他说茹娘没怀孕，以后也不可能有身孕。
还没等宋志宸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人找上卫国公府，在他面前彻底撕下茹娘的伪装。
在为茹娘赎身之前，宋志宸得知有一个名为陈平的男子一直纠缠她，就顺手解决了那人。
找上卫国公府的，就是陈平的嫡长子。
宋志宸这才知道，原来早在遇到他之前，茹娘就已经和不少男人有了首尾。
陈平是当地一名富商的独子，早就跟茹娘好上了。
他被茹娘迷得神魂颠倒，发妻去世不到半年，就张罗着要娶茹娘进门。
不仅如此，陈平还特地为茹娘备好了赎身的银两和嫁妆，只为了能够风风光光将心爱之人迎进门。
谁知茹娘心比天高，那头见了宋志宸，这头就把不够格的情郎们通通都抛到一边，还跟宋志宸哭诉，说总是有人纠缠她。
陈平被无情地抛弃，当然不愿善罢甘休。
他前去找茹娘讨说法，却被抓起来，送到了官府。
陈老爷子散尽家财也没能救出儿子，一时气急攻心，一病不起。
陈平的儿子找上卫国公府，并不是为了救自己的父亲，而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在茹娘的那些情郎里头，陈平是最年轻，也最有钱的。
所以茹娘一开始才会费尽心机勾引陈平，企图嫁入陈家。
不仅如此，她还设计让陈平身怀六甲的妻子见到他们两人欢好的场景，导致陈平的妻子当场发作，最终难产而死。
在陈平的儿子看来，陈平和茹娘都是杀他母亲的凶手。
卫国公大发雷霆，当即让人去查。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陈平儿子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当初为茹娘确诊有孕的大夫也被找到，他很快就招了，说自己只是收了茹娘的钱，这才说她有孕。
如果说府医的话只是把宋志宸砸得晕头转向，那么陈平长子带来的消息和查证后的结果对他来说就如同晴天霹雳。
让他感到晴天霹雳的并不是这些事实本身，而是这一切会被摆到卫国公府面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