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张冷漠的脸不同,边羽的嘴唇线条精致,上嘴唇薄,带着折线干净的唇峰。下唇却饱满厚润,线条柔和,唇缘带着些钝感。
是很性感的嘴唇。
边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下唇瓣沾上一滴咖啡渍。他抿了抿唇,将那滴咖啡渍舔去,唇肉则变得水润晶莹。
闻莘感到自己的耳根蓦地发烫。
“在看什么?”边羽注意到他的目光。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的嘴唇,很好看。”闻莘直白地说,“可是,你不经常笑,为什么?”
边羽将咖啡放回托盘里:“没有特别值得开心的事情。”
闻莘想,这么好看的嘴唇,不笑,实在太可惜了。
“那,如果我今天能让你开心地笑,我们可以约下次的咖啡吗?”
“我的笑有什么值得好看的?”
闻莘其实在白天剪头发的时候,就见到过边羽的笑了。他笑起来,当然好看。
但是,为了不让边羽拒绝,闻莘故意说:“不知道。所以,我想看一看。你当做是,艺术家好奇的心态?”
“那雕刻家必须配合吗?”
“就当……”闻莘手中的汤匙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是雕刻家一次寻找灵感的体验?”
边羽看了一眼时间:“今天的时间剩得不多,我十点就得回家。”
“你答应了?”
边羽默认。
闻莘弯起嘴角,语气透着些欣喜:“那么,接下来4个小时的时间,你都要给我邀请你——做些什么——的机会。”
第24章
从咖啡厅出来时,暮色已完全浸染天际。
海风裹挟着潮气掠过,沿街霓虹次第亮起,一位满怀抱着玫瑰花的女生走来:“先生,这是厄瓜多尔进口玫瑰,买一束吧。”在临海的街道上,有这些卖花、卖小玩意儿的小商人,他们精灵似的夜夜在这里游荡。
闻莘的视线刚触及那些暗红花瓣,边羽已抬手谢绝:“不需要,谢谢。”
“哦……”那女生失望地抱着玫瑰花走了。
闻莘张张嘴,似乎想叫住她,但她脚步已快速走远。
少女抱着花束隐入夜色时,对面的滨海道上,露天大排档的彩灯恰在此时亮起,陆续有客人入座,一支乐队站在观海台上摆开乐器,黄铜管乐混着吉他扫弦声漫过夜空。
“接下来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情,一起吃饭。”闻莘指着被彩灯缠绕的棕榈树,“我看那一家饭店,很有意思。你请我喝咖啡,我请你吃饭,我们去那里吧?”
吃饭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边羽没想明白,但还是应允了。毕竟雕刻家在寻找灵感,总是要到市井中去的。
露天餐厅顶上铺搭了一条条星星灯,设计得像千禧年普遍的户外大排档,乐队在演奏00年代流行的乐曲,有不少怀旧的人喜欢这种氛围。
边羽和闻莘找到座位坐下,服务人员拿来塑封的菜单。
闻莘把菜单递给边羽:“你比较想吃什么?”
“海鲜。”最近天闷,他不爱吃口味重的食物。
“那你点单,点你喜欢的海鲜。”
边羽向服务员说:“白灼八爪鱼,白灼虾,然后,炒黄花苗。三个菜,我觉得够了。”
服务员收好菜单离开了,过后送来一壶热水和一个铁盆子。
闻莘疑惑地问:“这两个是干什么的?”
“烫碗用的。”边羽倒满一盆热水,用筷子起夹起桌上的碗,像夹片棉花那样轻松。碗被筷子夹着放进热水盆里,灵活地转了一圈,“像这样。清洁,杀毒,更卫生。”
闻莘半张着嘴,更多是惊讶于,边羽轻松就能用筷子夹起碗。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我们的习俗。”边羽将筷子递给闻莘,示意让他自己试试。
闻莘学着他的样子,勉勉强强夹起碗在热水盆里滚了一圈,跟着杯子也一起放到里面洗了洗。他的表情看起来不是很能理解,但默默接受了这种“习俗”。
把碗筷烫好,闻莘有种完成大事的成就感。接着,他像是突然有什么想法,说:“我想起来,我印象里,我法国朋友的妈妈也会这个——习俗。”
“嗯?”边羽倒着一杯柠檬水,等他继续话题。
“在法国,有一次,我们到他的家里做客。在吃饭的时候,我爸爸——我爸爸他是中国人,他说,中国的习俗,是用开水烫碗,温度越高,效果越好。”闻莘手势虚空比划着一个拿东西的动作,“然后,朋友的妈妈从房间里拿出一把熨斗,给桌子上的餐具,做了一次高温spa,把勺子都烫平了。”
“这样吗?”边羽把柠檬水倒好了,杯中的柠檬籽漂浮旋转着,缓缓沉到杯底。
闻莘见他反应平淡,皱了皱眉头:“啊,看起来,这件事情没有震惊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