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好说歹说,守卫终于松口,允许那个包裹可以不经盘查送往太医院。
药童这才带着护卫一路到太医院门口,随后朝护卫伸出手,“好了,神医在忙,你把东西给我吧,等神医有空了我帮你转交。”
护卫摇头,“不行,属下得到的命令是必须亲自交到神医手上才行。”
药童一下就冷了脸,“都到太医院门口了我还会骗你吗?我有几个胆子敢擅自动神医的东西?而且你看看这天色……”
药童指了指头顶的天空,“你如果非要等我也不拦着你,可神医事务繁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得闲,你再等下去今天就回不了猎场了。”
护卫思忖了一番,觉得药童说得也有道理,这才将包裹递给了他。
等见到护卫离开,药童便将东西给了兰妃身边的人。
兰妃拿到东西后,也没打开,二话不说拎着东西去找皇后告状。
而当时的凤鸣宫,除了皇后外,贤妃和几个嫔妃都在,听到此等丑闻,纷纷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皇后脸色也难看,没想到季月欢胆子这么大,堂而皇之勾搭外男,为了树立皇后威严,这件事她势必要严惩。
于是让人当众打开了那个包袱——
顿时,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划破凤鸣宫头顶的天空,吓走一串飞鸟。
贤妃更是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后也吓得脸色惨白。
兰妃就更不要说了,一想到她一路过来都抓着这么个东西,转过身立马就吐了。
这几天更是整宿整宿睡不着。
所有人都在等着季月欢回来问罪。
眼下众人听到蛇这个字,脸色都是一变。
他们……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旭贵人……派人,送了一条蛇,进宫?
天啊……
祁曜君听不懂季月欢口中的“降解”是什么意思,但听她说把那条蛇送给危竹,已经大致能猜出事情的经过,扶额。
看来兰妃这一次自作聪明,是自食恶果了。
他瞥了晁吉一眼,“所以皇后是想说旭贵人凭借一条蛇跟神医私相授受?”
听听这话,多荒谬啊。
晁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分明要说的不是这个。
旭小主身为后宫嫔妃却与外男关系密切,这难道不是大罪吗?
而且那可是蛇啊!这种东西怎么能带进宫呢!惊扰了几位娘娘,更是大罪啊!
可……可皇上说的,好像也、也没错。
但是怎么听起来这么匪夷所思,好似无理取闹的人变成了皇后娘娘?
不……等等……
晁吉老觉得皇上这个逻辑有种怪异却熟悉的味道。
直到晁吉的目光落在边儿上季月欢上时,顿时一拍脑门儿。
是了!这不就是旭小主平日里诡辩时的逻辑吗!
发生了什么!怎么几日不见,皇上的说话方式已经跟旭小主一个样了?!
晁吉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这次皇后娘娘好像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脑子里还在思索对策呢,祁曜君已经不耐烦了。
“朕看皇后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跟着兰妃胡闹!连是非都不分了?”
这话已经很重了,更何况眼下这么多人都在,尤其贵妃也在。
皇上这无疑是当众打皇后的脸。
晁吉脸色难看,知道眼下他是不可能带走旭贵人了,只能先回去,跟皇后娘娘说说再从长计议。
于是晁吉连连告罪,得了皇上的应允后,这才带着一帮侍卫离开。
祁曜君揉了揉季月欢的脑袋,“朕还有要事处理,只能送你到这儿,回去之后好好休息,你之前的问题朕回去再好好想想,等我想清楚了再给你答案。”
后宫嫔妃入宫的宫门和皇帝入宫的宫门不是同一个,这也是皇后那么要脸的一个人却敢让晁吉直接带着侍卫来抓人的核心原因,因为这边的全是后宫嫔妃,不怕在大臣面前闹笑话。
倒是季月欢听到他的话茫然了一下。
啊?
她给祁曜君留了问题吗?
季月欢皱了皱眉,根本想不起来。
她也不纠结,只摆了摆手,敷衍,“去吧去吧,都行,都可以。”
祁曜君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到底还是转了身,结果还没迈开步子,又被季月欢拉住:
“你等会儿,你都说了让我好好休息,那今天就不限制我的睡眠时长哈?”
祁曜君:“……”
祁曜君伸手,戳她脑门儿,“出息。”
“就这么点出息怎么了?”
季月欢不高兴,“你就说行不行吧。”
她真的好累,她现在只想倒头就睡,一觉到天明。
祁曜君拿她没办法,大概也是看出了她眉宇间的疲惫,终究还是应允,“行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