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我去哪都要带着你才行~~~~~~~~~~”
燕小钗一边嗤笑一边瞪他:“滚滚滚,少来找我腻歪!”
雀不飞呜呜两声,犯完贱,他就有些犯困了。
时间过得太慢,他一会儿撩拨撩拨这个,一会儿撩拨撩拨那人。
时不时要站起来挠一挠屁股,一会儿要神伸懒腰。
但嘴上一直都不老实,小声嘀咕地问候庙神的祖宗十八代。
他这么口无遮拦,倒是吓得那两个男子惊慌失措,一直在那里拜天拜地地念叨:“莫怪莫怪。”
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摘下来以儆效尤。
最后燕小钗都有些嫌弃他了,白了他一眼,叹气道:“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太聒噪。”
雀不飞嘟嘴:“哪有这么吵,离我最近的沈司长都没嫌弃我!”
只见那沈灼依旧十分严肃地,专注地……绣花。
似乎没有发现周围的纷争。
燕小钗甚至都怀疑沈隐通这厮是不是早就被雀不飞吵聋了。
雀不飞十分好奇,他特别想要看一看沈灼在绣什么。
为什么都这么认真?
已经认真到顾不得嫌弃他聒噪了。
于是,那刀客立马有些不老实起来,他朝着沈灼的方向东张西望,一副恨不得将脖子钻进沈灼胸膛看个明白的样子。
在他一番抽象的努力之下,终于看清了。
看清楚的一瞬间,他就险些笑出声来。
这……这……
但是他为了照顾沈灼的自尊心,牙根都要咬碎了,以至于整个面部肌肉都在抖动。
他憋笑憋得眉飞色舞的:“沈司长,你在绣什么?”
沈灼不假思索:“鹰隼。”
雀不飞又忍了忍,腮帮子都有些酸痛。
“可是你这像一只麻雀诶……”
沈灼看了看他,神情有些固执:“不是麻雀。”
“是鹰隼。”
雀不飞最后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嗤声道:“你这……你这就是一只大胸脯的麻雀啊?”
沈灼没有看他,依旧专心雕琢,却小声嘀咕:“才不是麻雀。”
雀不飞心中一颤,这……
他承认,他有点被可爱到了。
明明是一副固执的样子,怎么就这么可爱?
不行了不行了,太可爱了!
雀不飞枯燥的心情突然明亮起来,他侧目看着沈灼,轻声道:“是哦是哦,你才不会绣麻雀呢。”
“毕竟,麻雀是我。”
欢乐过后,那群人终于来检查他们的绣样了。
当那女子严肃地开口:“沈灼绣样,飞雀灼枝,中等。”
沈灼立马道:“这不是麻雀,是鹰隼。”
那被拦下的女子明显愣了一下,端详着手里的绣样,最后道:“鹰隼衔珠,下等。”
雀不飞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刀客几乎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满地打滚,笑得肚子剧痛无比,几乎笑得涕泪横流。
一旁的燕小钗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眼看。
检查完绣样,几人终于被带去吃饭了。
雀不飞早就饿得不行,加之下午痛快的畅笑了半晌,更是有些前胸贴后背了。
于是,他完全不管不顾地炫了五六碗米饭。
那些人瞧见了,似乎恨不得将他打包退货。
但名册已经上录,完全没有机会退货了。
等到几人被带上轿子。
队伍便朝着深山前进。
雀不飞有些坐不住,刚进山没一会儿,就忍不住掀开窗帘,朝着外面张望起来。
黄昏的山林昏沉,山路泥泞。
周围抗轿子的都是女人,倒是让他吃了一惊。
这些女子长得人高马大,不像是传统受规训的小巧女子,力气看起来也不容小觑。
尤其是脚下稳健,似乎都有武功傍身。
他抬了抬眼,不由觉得这庙神当真不简单。
这些抬轿子的人都不是他们之前在村庄里见过的女子们,她们的眉宇之间,似乎都带着一种隐约的肃杀。
是习武之人,并且是见过血的习武之人。
雀不飞不由得有些警惕起来,他缓缓坐直了身子,轻轻敲了敲积极的轿子。
燕小钗听到了一阵轻巧的敲动,抬眼看向前面的轿子。
他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
他在自己婚服上随意挑开一根线头,将那一串流苏的珠串握在掌心,每隔一段路就顺着帘子的摆动丢出去一颗。
这一路上,他们都有些忧心忡忡。
直到来到一片起着浓雾的林子,轿子逐一落下。
周围突然静默下来。
等待了片刻。
雀不飞率先坐不住,他先是掀开车帘看了看,缺发现那几个抬轿子的女子不见了踪影。
这一片树林之中,只剩下了几个孤零零的血红喜轿。
雀不飞有些踌躇地,从轿子中伸出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