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迹身上的伤好了很多,脸上留着褐色的伤疤,他的眼睛亮了下,转而想起白景殷对他的警告,“手还没痊愈啊?”
“过年的时候应该就好了。”池雨道。
白迹:“你和我哥是舍友,这倒挺有缘分的。但我给你个忠告啊,白景殷可不算得是什么好人,可别和他深交。”
哪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池雨诧异时,白迹挥了挥手,“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池雨,何奕宁问我们在哪。”钱业从卫生间出来,大咧咧地把水擦在自己衣角,“你和他是不是没加好友啊?我都没怎么见你们在朋友圈互动。”
池雨说:“他到这里了?”
钱业:“嗯。以后还是不来参加这种活动了,一整个村里人进城,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太恶心了。”他满不在意地伸了伸懒腰,哥俩好般揽住池雨的肩,“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
两人返回原先的座位,何奕宁坐在最里边,他身上穿的是休闲衣,并非西装革履,但普通的衣服套在他身上都挡不住他耀眼的气质。
池雨扫了他一眼,隔着个位置率先坐下,钱业不得已只好坐到两人中间。
氛围僵持,钱业说:“哈哈哈哈今天可真热闹。”
何奕宁低头回复着消息,池雨拄着脸盯着草坪发呆。
没人搭理的钱业:“……”他怎么和一群祖宗当了舍友。
订婚宴举行了一个多小时,穿着西装的白景殷和身着礼裙的江小姐两人面带标准微笑,机器人般毫无感情地念着结婚誓词,座下响起掌声,为这对被商业价值捆绑在一起的新人送出了真挚的祝福。
宴会结束后,便有服务员带着池雨几人去包厢里吃饭。
钱业大快朵颐,池雨细嚼慢咽,何奕宁吃了没一会儿,便有服务员客气地把他带走,说是白景殷的父母想和他聊几句。
钱业嘴里还嚼着东西,说起话时含糊不清,“我都忘了何奕宁也是富二代了。”
池雨眼神暗了暗,举起桌上的酒猛地喝了一口,越想越心烦,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往肚子里灌。他显然忘了自己上次喝醉做的傻事,等酒精麻痹了意识后,他也来不及后悔了。
第63章
酒席散场时, 包厢里只剩两个人了,钱业喊了几次池雨,一向极具毅力的池雨再次输在了乙醇的作用下, 怎么叫都不醒。
钱业正要上手抬人时,白景殷推开门, “何奕宁喝醉了,我给他安排在了客房, 你们先回宿舍吧。”
他顿了顿, 看着趴在桌上的池雨,“他也喝醉了?”
钱业说:“叫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白景殷眼神略沉, 他伸手扶起了池雨, 对钱业说:“那让他在我家睡一晚吧,你打车先回学校。”
钱业抽出支烟咬在嘴里, “你不跟嫂子一起?”
白景殷笑意不达眼底,“她出去和朋友玩了。”
钱业:“哦。”出了屋子, 和白景殷告别后, 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
白景殷扶着池雨往屋里走去,路上有许多服务员殷勤地上前帮忙,提建议道:“老板,家里还有空着的客房, 我们帮您把您的朋友送到屋子里吧。”
演了一天的戏,他本来就很心烦了,就连把池雨带到卧室这件事都要有人来指手画脚, 他眼神不由得狠厉起来,“滚。”
被呵斥的服务员没敢再说话,拔腿就走了,白景殷扶着池雨快速赶到卧室, 反手锁了门,将人放到了床上。
和江小姐伪装亲密让他精疲力竭,后来何奕宁的加入却彻底打破了他的耐力。
商业联姻这种东西,就像古时候权贵之间为了巩固权力以孩子为筹码互相利用的低级手段,低级却有效。白家有个女孩还没结婚,白父本要撮合他们,何奕宁直接拒绝了。
明明何奕宁与他一般不靠父母自己闯出了一片天,为什么他要为了家庭牺牲自己的幸福,何奕宁却能真的自由自在?
床上的池雨呼吸均匀,白景殷看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别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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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雨意识回来时,察觉到自己趴在某个人的腿上,有只手摸着他的右耳,摩挲着上边长好了的瘢痕。他猛地起身,拄着床与白景殷对视,晕乎乎的三四个重影,“学长。”
迟钝的大脑自动帮他过滤了那只手摸他耳垂的记忆。
“钱业说你才喝了两杯——你酒量太差了。”
白景殷嘴角噙着笑,也是温和的,但同何奕宁的笑不一样,何奕宁的笑更干净一些。
闲着无事想何奕宁干什么?
池雨猛地摇了摇头。
“清醒了些吗?”
池雨点点头。
白景殷问:“我是谁?”
池雨愣了下,“白景殷?”
白景殷提起嘴角,倾身靠向他,突然伸手脱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