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组的师姐们见他长得好看也经常投喂他,但他虽然礼貌懂事,但是骨子里散发着一股冷冷的劲儿,也不主动加好友,亲近不了的感觉。学校里不缺长得好看的人,白景殷就是个好看的人,学习好有人脉有能力,比起和不怎么好亲近的池雨相处,她们都更喜欢和白景殷待在一起。
视线中心的白景殷看着池雨,一位热心的小师姐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知道他们冷落了这位新人,体贴地起身给池雨倒了酒,“师弟,能喝吗?”
池雨没怎么喝过酒,他对自己的酒量其实不清楚,但还是接过了酒,吞了一口,干涩灼烈的感觉烧着嗓子,咳了起来。
师姐笑了笑,拍着他的背递过矿泉水,“白酒怎么能喝这么大口呢?”
池雨的脸都呛红了,白景殷手搭在下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举起杯子,“池雨,还能喝吗?”
师姐开玩笑地说:“白景殷,人家小学弟都呛得面红耳赤了,你还让人家喝。”
池雨缓了会儿,点了点头,“没事,还可以喝。”
这一餐胃里没装多少饭,在白景殷的引导下,他喝了好几杯酒。入肚的酒像被煤炭烧涨了的水蒸气,扑腾着涌进了脑子,他的意识被黑暗取代,身子不能动,趴在桌上睡死过去了。
白景殷看着他的睡姿,弯了弯眼,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起来,他看着何奕宁发来的消息,懒懒地打字:
【家教的事他同意了。】
【何奕宁:好。】
【何奕宁:(名片)】
【何奕宁:这是王教授的联系方式,我已经帮你和他沟通好了,到时候只需把报告书发给他过目即可。】
【白景殷:需要帮你瞒着吗?】
【何奕宁:嗯,谢谢。】
【白景殷:真让我觉得不可思议啊。】
【白景殷:你竟然是这种默默奉献的人。】
【白景殷:你和池雨到底什么关系啊?】
【何奕宁:高中同学。】
【白景殷:你考驾照了?】
【何奕宁:考了。】
【何奕宁:有什么事?】
【我喝酒了,但我来的时候开了车,你能帮忙送我回学校吗?】白景殷靠在椅背上,被酒精迷得眼睛有些酸。
【何奕宁:我有事,给你点代驾。】
白景殷举起手机,拍了一张池雨的照片:【那算了,我在附近开一间酒店。】
【何奕宁:地址发给我。】
聚会结束后,人散了大半,白景殷靠在椅子上休息,要走的一位师兄问:“池雨和你一个宿舍的?”
白景殷点点头,“我带他回去就行了。”
“他和你关系很好啊?”师兄一边穿着外套一边问,“加入项目组的人都是很有能力的,你拉一个大一的进入项目组,你这开后门开得可太明显了。”
白景殷说:“放心吧,他绝不会拖后腿的。”
“反正你是负责人。”师兄挥挥手,“那我走了。”
“拜拜。”包厢里只剩下了白景殷和池雨两人,他坐到池雨旁边,拄着脸看着趴着睡的池雨。
白景殷是富二代,何奕宁也是富二代,他们的父亲在有过商业合作。作为一个圈子里的孩子,又是品质兼优的好学生,两人总是不可避免地被用来作比较。白景殷听到何奕宁的名字时,总是会听到对他的夸奖。
X大宿舍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白景殷在之前就见过何奕宁了。初中时,何奕宁参加了一场钢琴比赛,年少的他没有一点参加比赛的胆怯,坐在钢琴前沉着冷静,演奏音乐时流畅动听,作为对音乐没有兴趣的外行人白景殷都被何奕宁手下弹奏的音乐震撼住了。
后来考上大学,白景殷拒绝了父母让他出国留学的建议,搬出家后,他渐渐地没再听到何奕宁的消息了。
大三这年,他看到了自己宿舍的名单,再次看见“何奕宁”三个字,他没有很多额外的情绪,只是觉得缘分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在宿舍初见时,他装作不知道何奕宁,但何奕宁好像一直都知道他。
他一直都是把何奕宁视为同类人,出生后衣食无忧的他们,被父母培养得近乎十全十美,一路顺风的人生中,又同样放弃了可以通过金钱换来的留学机会,凭自己的实力考上了大学。
他以为自己和何奕宁是同样的人。
但他后来在学生会整理资料时,偶然得知了何奕宁高过X大录取线的高考分,疑惑时,又碰巧得知了何奕宁托人换宿舍的事,紧接着,何奕宁就言辞诚恳地请求了他一件事——让他介绍一份家教的活给池雨。
很多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东西,刹那就清晰了。
好神奇啊,与他一般出类拔萃的何奕宁,喜欢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