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Omega,被判入特别监狱终身监禁意味着什么,你一个顶级Alpha,不会不知道吧。”
陆庭深开门见山道:“你猜他这个地位的Alpha,愿不愿意让自己的手下人先他一步触碰这朵美丽的曼陀罗呢?”
黑玫指间夹着烟,偏向一旁,箍住洛迦的下巴,左右转转,了然一笑,道:“好吧,确实漂亮。我承认,元帅阁下说服我了。”
“您说得对,我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呲……”黑玫将手中烟蒂摁进了洛迦的嘴,正正落在洛迦的舌头之上。
洛迦只觉得舌头快要被活活烫穿了,烟蒂丢在嘴里,又苦又涩,洛迦吐不出来也不敢咽下去,痛不欲生。
起身,黑玫拍拍洛迦被烫得痛苦痉挛的脸,笑:“来日方长,小曼陀罗,以后还有很多很多机会,会请你来我这里做客。”
“请便吧,元帅阁下。”指了指洛迦,黑玫离去之前不忘讥笑一声,“别忘了给您的旧情人弄乖觉些,别送进了总统阁下的府邸,还是满身爪牙。”
黑玫放肆笑着离开,也带走了刑讯室内的所有手下。
哒哒哒,哒哒哒,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走廊深处。
第22章
昔日情人一站一跪,两两相望。
这一瞬间,洛迦仿若重生,哀哀仰望着来救他的旧情人,目光可怜。
陆庭深却不为所动,洛迦怕他转身离开,急忙膝行几步,一把将他拥住了,在瑟瑟发抖。
像暴风骤雨里被抛弃在荒野的流浪猫,紧紧抱住过路人,期盼被他收留。
他不想再流浪了。
见仇人如此卑微跪在他身前,明明应该觉得大快人心,可是为什么陆庭深觉得自己一丁点都快乐不起来。
觉得他这个人很恶心,想一脚将他踹开,可始终不忍心抬起脚。
也许洛迦天生就是他的克星,一次两次三次的伤害背叛,他还是舍不得在他伤痕累累的此时,对他拳脚相向。
陆庭深扒拉开他的手,冷漠地道:“我送你回医院。”
可是洛迦已经被折磨得走不了路了。几次试着站起来都以失败告终,两条腿软得像面条。
洛迦弱弱地问:“我……走不了路了。你能不能抱我走?”
陆庭深不为所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质问道:“你配吗?”
“……”洛迦心知不配,抹掉眼泪,撑着四肢一寸寸贴在陆庭深脚边,随他的脚步爬出去。
往前走了几米,应是嫌洛迦爬得太慢,陆庭深一手拎起了他背上破烂衣裳,提垃圾一般将整个人提了起来——
走出69处,粗暴地甩上了车后座。
洛迦蜷在后座上,无助地抱着双膝,眼睁睁看他钻进来,将自己捆得结结实实。动作间,陆庭深的脖颈无意擦过洛迦的脸,虽然并没有释放信息素,但洛迦还是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松针香。这是12年来,他们难得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了。
想到几日前那一张离婚协议,恍惚记起陆庭深已不再属于他了,他的臂膀他的双手拥抱着的只会是他现任的妻子,自己的师哥赫德,洛迦的心就痛不欲生。
洛迦靠在车窗边,看着前头沉默着开车的陆庭深,目光哀戚。
车窗外的野路旁开满了星星点点的野花,洛迦由衷希望这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他再与陆庭深独处得久一点,就仿佛这些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没有爆炸,没有背叛。他们只是在明朗的春天一同开车去郊游那样。
洛迦松了一下酸疼的身子,在后排忽然开口问陆庭深:“我上次……和你说疯人院的事,你之后有去过吗?你的Omega爸爸……他在吗?”
陆庭深一顿,冷淡回答:“我接回来了。”
得知白鹤真的还活着,虽然绝大部分时间精神都不正常,但还有清醒的时候,洛迦的心定了定,动了动唇,向陆庭深道:“你爸爸有和你说,古堡爆炸一案主谋策划者不是我吗?”
“没有。”陆庭深说。
洛迦缩了缩身子,无措地抱紧自己的膝盖,啜泣一口:“不管你信不信,但真的不是我……陆庭深,我是被逼的。”
“不信。”陆庭深轻飘飘的两个字堵住了洛迦全部的希望。
也罢,不论是不是被逼无奈,事情终归是自己做下的,罪魁祸首的解释永远都是苍白的。
也许是被黑玫的刑罚折磨得太痛太累,洛迦在这摇摇晃晃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洛迦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秾艳的色彩之中。
浑身轻飘飘的,总感觉像是踩在棉花上,落不到实处。
地上明明暗暗,炫彩斑驳的不规则图形映在地上,折射着五颜六色的暗光。洛迦只觉这些斑驳彩影晃得他眼睛疼,下意识转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