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加文暗道完蛋,他怎么知道是哪匹?不过没关系,他今天就是不想骑原来的那匹,不行么?问起来就这么说。
他牵了一匹枣红色的马出来,果然,切尔·希特笑:“殿下上次选的不是这一匹吧?不是一匹白马么?”
卡尔·加文道:“我就是不想骑上回那匹,今天就想骑这匹,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切尔·希特牵了自己的黑马出来,卡尔·加文已经骑马跑了出去,他站在原地,自嘲地笑了笑。
事实是,卡尔·加文从来没有来选过马。
“驾——”
卡尔·加文太久没有骑马了,刚好挑的马性子又烈,一个转弯不慎掉了下来。
“殿下——”
脚扭了。
卡尔·加文痛得掉泪,不住地抽着气:“别……别动!好痛!”
切尔·希特打横抱起他,数落道:“笨蛋,都说别那么快了,非要逞强!”
“好了,乖,回去上药。”
切尔·希特小心翼翼脱了妻子的马靴和袜子,脱得过程还把卡尔·加文痛得龇牙咧嘴,好容易脱掉了,脚踝整个已经肿了起来,一碰就疼得卡尔·加文直抽冷气:“都说轻点了……”
“好好好,抱歉,殿下。”切尔·希特拿来药箱,到了药油在手上搓热了,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患处。动作十分轻柔。
卡尔·加文含着泪,居高临下看着卑躬屈膝伺候自己的切尔·希特,感叹他真的变了很多。许是对自己充满了愧疚吧。这样似乎……也不错。
这样的日子,似乎并没有预料中的那么难熬。
纱棉浸了药,覆盖在脚踝处,用纱布一层层包起来,全程切尔·希特都单膝跪着,将妻子受伤的脚搁在自己膝头,仔仔细细地包扎,像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下午,白鹤给卡尔·加文发去了脑电波密报,问询卡尔·加文的情况,脑子缓过来的事有没有切尔·希特被发现?有没有被他虐待?
卡尔·加文正架着受伤的脚在丈夫膝头,懒洋洋倚着沙发,挖着他亲手做的草莓蛋糕吃,发送脑电波过去:
“我很好,没被虐待。”
“他在给我剪脚趾甲。”
“傻狗一个,可好骗了。”
第49章
洛迦昏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来。
醒来时,身边空空如也,轻轻一动,浑身传来被碾碎一般的疼痛,忍着这股不适扶额起身,虚弱地看了看身边的环境,一股若有若无的松针香钻进鼻子,洛迦很快意识到,这里是陆庭深的房间。
回忆逐渐涌进脑海,洛迦顿时又羞又愤,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正巧旁边就是一面一尘不染的落地镜,一眼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脸刷地一下红了。
“陆庭深……?”没有回应。
床边放着一套干净的家居服,拎起来一看,明显不是陆庭深的尺寸。洛迦不难知道,这是他为他准备的。
多年以前他们还缠绵恩爱,每一次干柴烈火之后,陆庭深都会贴心地在床头放一套干净的家居服,给洛迦醒来沐浴后穿。
洛迦以为自己会对他的行为感到无比愤怒,但是身体每一寸都很没有骨气地诉说自己有多快活。洛迦暗骂自己一句不争气,咬牙拿起居家服打算去洗澡。
“扑通”一声,衣服里掉下来了一个尺寸不小的墨绿色弹头型草本药栓。用塑封膜包着,骨碌碌滚到洛迦脚边。
“……”一想到这死玩意儿是用在哪里的,洛迦脸色就不由得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头顶冒烟,恶狠狠盯着那支破药栓,一脚踢开,“去死。”
洛迦气冲冲地下床,要往卧室里走,没想腿软得像面条,身体传来撕裂一样的疼痛。不信邪地一碰,痛得眼冒金星。
洛迦喘着粗气,整个人看起来快要爆炸了。
无奈,只能忍着一肚子怒火蹲下身,捡起那支有消肿止痛功效的药栓,奔赴刑场般,毅然决然地挪着小碎步进入浴室。
这澡洗了很久,湿漉漉的洛迦一脚踩在马桶盖上,咬牙羞愤地撕开药栓上的塑封膜,捏着头小心翼翼往里放,痛得龇牙咧嘴。
试了好几次才放好,气冲冲地洗手,边洗边骂:“死公狗!烂黄瓜——”
迈着不自然的小碎步下楼,洛迦要去找他口中的死公狗算账,前前后后却都没有找到,只在草坪上看见了心神不宁的白鹤。
“老师?”洛迦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您看起来不太好。”
白鹤闻声回头,看见洛迦,心稍微定了定,垂下眼眸,把手里的袋装牛奶吸得干瘪,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您看到庭深了么?”洛迦问。
白鹤没有回答,反而拉住洛迦的手,急切道:“洛迦——你告诉老师,你一定要找回那只保险箱做什么?那里面是装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一定要不顾一切去拿回来?法庭的判决书上不是写只是几支Omega改造试剂吗?用以改善Omega紊乱期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