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接话道:“所以,她是在问你,想要加入星核猎手吗?”
啊……
我还没有回答,桑博却是带着熟悉的狡黠笑容站到了我们中间:“他可是我们愚者先看上的,你们不准抢。”
等等。这两个组织我都没有加入的意愿啊!我是坚定的仙舟推!
突如其来的offer季,再也不用担心失业啦!但高风险低回报,还不如加入饮茶会呢——
“并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够。”我客套地回答说,“联盟恐怕是不会允许我离开仙舟的,而且这么说来,你们果然是知道内情的吧?”
“毕竟我们追随「命运的奴隶」艾利欧。”卡芙卡勾了勾额角的头发,“不过放宽心,我们的「剧本」已经告一段落,现在是在度假而已。”
“这我管不着。”
我摊了摊手,不仅轮不到我来管,我也没那个能力来管:“既然你们说了有关景元的事情,那么我该回去找他了。”
卡芙卡露出一个“哎呀略施小计对方就慌慌张张地逃跑了”的表情,我顿感自己完全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知道「言灵」这个词吧?它的原理很简单——言语的力量。”卡芙卡的语气仿佛像是在对我做出警告,伸手虚虚地拦了我一下,“未来十分脆弱,一旦你不经意间吐露了它的景象,就会影响到它。”
“如同盛水的陶瓷瓦罐上的一道裂痕,细微,但致命。”
我接道:“因此……”
“你什么都不能说。”她笑着,“否则的话,将会加速「崩坏」的降临。”
崩坏?
这个词真让人PTSD了。
不过反正话已经放出去,我摆摆肩膀,迈开了步子:“感谢你的忠告,我会铭记于心的——以及饭钱拜托你了。”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和卡芙卡对峙,不过维持形象的最重要一点是:不怯场。
刃对着我抬了抬手,我以为他也想要阻拦我,可他却把手里打包好的几瓶热浮羊奶塞到了我的怀里。
我听见他继而对卡芙卡说:“番茄爆浆味鸣藕糕,就点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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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桑博并没有继续跟着我。
等我回到景元家门口,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汗如雨下,而景元家大门敞开,似乎是在欢迎我的样子。
我们罗浮当真是民风淳朴。
我谨慎地先迈进去一只脚,确认无事发生后,再迈入了第二只脚,直到来到熟悉的庭院前。
绕过那颗金色的树,就到了景元的房间前,周遭只有啾啾的鸟鸣声。
我抬手想敲门,可不知为何突然就犹豫了起来。
空气寂默了一个刹那。
我转头看见丹枫的幻影从我的肩膀后头滑出来,他作为忆质的凝聚体是没法正常说话的,我和他的沟通也是凭借意识中的环境。
我闭了闭眼,听到他在脑中对我说:“怎么,害怕了?不敢进去了?”
“只是做一下心理准备。”
我回复道。
丹枫飘了飘,重新回到我的身体里,一团具有自我意识的记忆,多么奇怪——而且居然有碰撞体积!
我仍旧记得在鳞渊境海底他狠狠撞我的那一次!
我想要发出一个超级酷炫的“哼”,而景元的声音悠悠地从房间里传出来:“不进来吗?”
“来了。”
我收拾收拾了心情,推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景元换了身衣服,卷起了袖子正在自己给自己上药。
药箱打开,放在一旁。
我好像职业病犯了,搁下红油乱斩牛杂和热浮羊奶,顺手就拿上了药酒和清创的镊子,还有缝线与针。
景元眸光沉下,专注于胳膊上的伤口处,对我说道:“辛苦了。这个点金人巷吃法的人颇多,叫你排队费了不少时间吧?”
“还好,还好。”
我闷声应着,既然他如此说,恰好让我有机会把遇到星核猎手的事情给按下不表了:“之前和青雀白露在那里吃过,熟门熟路的,价格实惠,味道也不错。”
“说到青雀,符太卜倒是给我发了一条讯息。”景元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我,“她说这次十王司的系统紊乱导致太卜司那边的数据库也崩溃了,让我亲自过去处理一下——或者找个能信任的人代劳。”
我眨了眨眼,脑子转着的时候身体下意识地走到景元身边,棉球沾了药酒抹了抹,开始处理伤口。
“我……我不能够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缝伤口的针。
“当下的情景,实在分不出别的人手了,而且你是我现在最能信任的人了。”景元哈了一口气,打起哈欠,“不然,唉,又得我亲自出马了。”
我低着头,目光瞥见景元手臂上的伤口深处泛起奇怪的蓝光,指尖轻轻一触碰,仿佛能感受到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