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一个甩锅大法,我已经看透了此法,只忿忿地反驳说:“我和他们可算不得什么自己人。”
割席,必须割席!
若是以前我还在丹鼎司当牛马的时候,那是不得不卑躬屈膝地听从那群龙师和高级持明的安排,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自由,随意创人的自由。
景元风卷残云地把剩下半瓶热浮羊奶喝掉了,然后悠悠地对我说道:“你越来越像他了。”
我就知道他会来这么一句,立马正色回答:“化龙之力没有得到完整传承,这简直是公开的秘密了,但你现在有星穹列车的丹恒先生的帮助,有丹鼎司的龙女大人在侧辅佐,两相加之,又有何愁?”
嘿嘿,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在前面铺垫了这么这么多,就是为了接下来复刻这个名场面:
“我只是一个文弱的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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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一个普通的coser。
景元不该对于寄予厚望的,可能也没有对我寄予厚望,是我脑补过度了。他既然可以四两拨千斤地令丹恒重返故乡、施展他一直拒绝承认的龙力,自然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摆布我这颗小小棋子。
“丹恒先生。”他以玩味的视线注视着我,“你会这么称呼他,具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我沉默了。
我从来只能用沉默回答这些问题,因为我一个答案也不知道,就像我因为没来得及背题库而在定期举办的医士知识考核上只能靠“三长一短选最短”的策略涂答题卡一样迷茫与无助。
“礼貌,是美好的精神品德,是仙舟文化的精华。”我干巴巴地尝试解释。
我看见景元垂了垂眼睫,好像想要叹气却又没有,好像想要笑起来却又转念一想般地收住了,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来回移动,直到一阵微风适时拂过,垂落几片金黄的银杏叶掉在他散开的头发上。
他在风中温柔地低语道:“世界的真理,我已解明……”
啊。啊啊啊。
*疯狂尖叫着的仙舟雅言*,难道一直和我对话的,是那刻夏不成?!喂,别太串戏了啊!
第17章
“现在进入搜证环节。”
景元笑眯眯地对我说道,向我摊了摊手,示意我拿出什么东西来。我下意识地拍案而起,只道:“难道你也玩过X定事件簿?”
我是没玩过,但“镜流”大概率玩过,她的手机屏保还是按那个刻烟吸肺的规律排布的四个男人。
“哦……那是什么听起来很有意思的东西?”他抿了抿猫猫嘴,“这个名字,感觉似有耳闻啊。”
“是近来域外流行的变种帝垣琼玉,一不小心就会输掉648。”我强行解释道,“不重要。”
“不重要。”他重复了我的话。
他仍然耐心地摊着手,我想着要不干脆把自己的手也搭上去,把这具尸体一样的身躯当证物交出去,后来揣摩了一下还是觉得现在保持矜持比较好。
“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花费了太多时间,说了太多吗?”
我反复揣摩着,却找不到合适词语和语句说明自己的想法,我既已经站了起来,便没办法再坐下来,只好假装闲庭信步起来。
“言语即行动,言语是有意义的声音……”他用平和的语调说着,“言语是我们解明世界真理的途径。”
兄弟,你真的越来越像那刻夏了!
“你怎么知道那句话的?”我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吟唱。
抱歉,我在心里说道。
“发生在罗浮上的大多数事情,我都知道。”他抬起眼睫,微微仰视着我,“你交了一些朋友,他们很有独特的个性。”
这下目线真是强到没边了,仿佛一瞬间洞穿了我所有阴暗龌龊的小心思——咳咳咳,我所有的如意算盘——所以,他这是想带我复习一遍剧情吗?
我眨了眨眼,扭头避开他的视线:“在工造司的时候,幻胧袭击了我和我的同伴,你在那里看到了所有的画面,你已经知道了「反物质军团」的出现,可你在丹鼎司什么都没做……为什么?”
“你现在说话听起来真像另一个人。”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这是怨恨,还是单纯的疑问?”
真是倒反天罡了!
我觉得他OOC了,他还觉得我像别人——好吧,不过道理上讲,倒反天罡的人应该是我,毕竟他还是游戏原住民,而我是个半吊子的穿越者。
我想他之前同我解释过,我读过剧情自然能理解的。如果他在工造司或者丹鼎司擒住幻胧,那么星穹列车的丹恒先生不会有机会施展龙尊之力。
而龙女大人之后也不会有机会在他的引导下觉醒出封印建木的能量,未来更没有机会摆脱龙师们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