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小被遗弃,养父母养活几年后意外流浪,吃百家饭长大,后对外自称是凤凌徒弟,对内糊弄我那长孙女是凤凌本人,言辞不一,矛盾之处有何解释?”
“哟,您老人家手眼通天啊。”凤凌惊讶于祖母何时也干起情报的事来了,不过糊弄堂姐她可不承认。说了这么多,也该收一收玩笑心思,开始正经了。
她收敛脸上吊儿郎当的笑,开始阐述自己的经历:前的四月,都说最美人间四月天,花飞花谢花满天,在那美好的风光下,一场血雨腥风席卷皇宫。”
她才刚开了个头,陈星若听不下这股文艺范了,一把小刀甩过去,“说重点!”
凤凌稳稳接住小刀,吐槽:“您老人家脾气还是如此有活力!”
“还有更活力的你要不要试试?”陈星若语气危险。
凤凌秒变正经,继续道:“简而言之,当年我被澜月所杀,本以为就这么死了,没想到再睁开眼,竟换了具身子重生,而如今的凤阳,已之久。时事境迁,澜月称帝,凤家不复存在,陈家也日渐衰弱,走向绝路。我回到皇城后,听到两国交战的消息,便选了一条路,参军进营,计划以军功快速迈入朝堂,接近澜月。之后的事,祖母您应是知晓的。”
第218章 第一批部下
陈星若听了后些许不快,扶手被她拍得震了震,语气低沉威严:“陈家是给不起一个小娃娃庇佑了吗,你既归来,却三过家门而不入,是看不起陈家还是看不起我?”
凤凌腿一软,膝盖就要着地,可刚刚弯下去,就忽的腿间一疼,一个小东西击中她腿,带来反向力道,硬生生逼得她腿硬直回去,她想喊冤的话只得咽回去。
陈星若从椅子上起身,说:“从今以后,改改你那柔软的性子,你如今是凤阳最正统的继承人,人前可跪,人后不可屈,即便是你老娘,你这膝盖也必须得钉死了!”
凤凌虽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慎重,但被她的话听得一激灵,摆好态度看着她。
祖母也走到她面前,炯炯有神盯着她看,她顶着压力对视回去,移开目光后,祖母围着她转了半圈,站于她身后,出于礼仪不宜,她也转过身去面朝祖母。
却没想到,祖母噗通一声在她面前直直跪地,凤凌条件反射往后退了半步,随后就见后方两边十二人均齐刷刷对着自己跪了,就连那个冷漠对自己不理睬的铁娘子也做了这个动作。
这样的场面对当了十几年皇女的凤凌来说不值一提,可祖母带头对自己俯首称臣可就意义不同了,她绷紧了脸,拧着身子硬是没去扶,因为她知道祖母有自己的想法。
“祖母,您如此做法,当真是折煞孙女了!”她开口说。
“自今日起,陈凌,便是我陈星若侍奉的新主公,陈星若与陈家,谛听阁,今与君相随,肝脑涂地,共建大业!”
“愿与主公共建大业!”
祖母的声音铿锵有力,一人振臂万人呼,十三人仿若千军万马,不看人头,只闻气势。
凤凌本该热血沸腾,然她清楚,自己身上的担子在这一刻一锤定音,望着这些对自己充满期盼,准备将所有压到她这里赴汤蹈火的人,心里既是欢喜,又是肃然沉重。
有的人也许几十年庸庸碌碌,可当她背起担子时,便悄然开始改变,一下子成长。
凤凌抬头深深呼了口气,浊气出体,仿佛恢复了力量。她弯腰将面前的祖母扶起,不苟言笑对众人说:“得诸位英雄相随,本该大摆宴席,与之畅饮三杯,可今我两袖空空,朝不保夕,怠慢各位,内心很是愧疚。然。”
她再次停顿一刻,顺手用方才接过来的小暗器,毫不犹豫在手心快速划过,顷刻间鲜红流出。
陈星若眼神一利,没出声。
凤凌手往下垂,让血流到指尖处,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她不在意,沾着血在额间横向一抹,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
“然,我心坚若磐石,今日便歃血为盟,在此立誓,只要我当诸位主公一日,便必与之肝胆相照,荣辱与共。”
她伸出染血的手,指向前,问:“诸位可愿相随?”
她的话落下几秒之后,都是死寂无声的,还以为失败了,又突然很有默契地同声呼应。 “愿相随!”
“愿相随!”
“愿相随!”
陈星若笑了,满眼的欣慰,她第一个上前,行了臣子礼,没有多余的话,将自己的额头送上。
第219章 谛听阁
凤凌心里颇为感动,换了大拇指,在她额间画上标记。穿越人群,她对着每一张脸都印上烙印,额间一抹红,盟约成立。
虽只是廖廖十几人,却是她的第一支即将属于自己的势力,也是踏往新征程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