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倒是还一个两全的法子了?”他语气不明,听在她耳中仿佛刀子已经横在了她的脖颈,另她胆寒。
凤凌:“草民不敢。”
澜月:“此次工匠人选是孤亲自挑选,自是信得过的,你是在质疑孤的看人眼光?”
“恕草民直言,人心易变,人与人之间是没有绝对的信任的。就如同当年您与六殿下凤凌,余尚书与陈老将军,昔日何等忠信,然还不是……”
她话还未说完,胸口猛地剧痛,同时身子被一股力道击飞,撞在四米多远的门板上回弹落在地上。
她垂着头眼底划过一抹恨意。 一双精致的靴子撞入视线范围,抬头看去,他举高临下凝视着她,面容不再是淡淡,像是刚刚那句话刺激到了他,脸上全是寒冰。
“想死?”暗沉的嗓音犹如地狱爬出的魔鬼,这一刻,她真的觉得他会杀了自己。
凤凌急忙爬起来调整姿势,俯首跪拜请罪:“陛下恕罪,草民并无冒犯的意思,只是借此打个比方,若陛下觉得不解气,那便惩罚草民吧,草民对陛下的忠心万死不辞!”
头顶一时没有回应,但她能察觉那道视线,落在她身上在估量她的话有几分信度。
“好啊。”他冷笑,对门外喊:“少华!”
少华很快冒出来待命:“臣在。”
澜月:“陈凌身份可疑,孤怀疑她为东旭细作,通敌叛国,将陈凌移交刑部审问,庭尉和都察院辅助。”
凤凌一惊,本想求饶挽回局面,但听到移交刑部审案就下意识止住接下来的话,没有吭声。
少华听到这个命令惊讶一瞬,随后执行命令,用黑布将凤凌眼睛蒙上,找来两人将拖走。
人走后,澜月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摁在太阳穴出面色发青。
少华见他眼微发红,酝酿着风暴风雨欲来,便担忧,不擅长表达的他又不知怎么关心人,只能默陪伴不出声。
许久后,澜月才再次开口:“传木铭然。”
半路上凤凌被一手刀打晕了,然后醒来人就已经在刑部大牢审问室里,呈大字形被绑在木头架子上。
她是被一盆冰水浇醒的,面前站个人,都穿着刑部官吏服,最前头的一个衣服颜色不一样,要深些,是职权高些的官吏。
那领头人看垃圾似的从头到尾打量凤凌,面露嫌弃:“不过一个贱民,还需老娘来亲自审问,真是浪费时间。”
凤凌翻白眼给她,没说话。
领头人摊手,手下殷勤捧上一张纸,她拿过看了一眼,将纸摊开置于凤凌眼前:“看到没,你在东旭所做的事清清楚楚写在了上面,只要画了押,就能给个痛快,免去吃苦头。”
凤凌看过上面的内容,意思是她落入朵涂尔手中后为保性命,背叛凤阳为东旭做事,沦为东旭走狗。
还有依有据,紫花蓿苜,为民祈雨,制造开花弹,这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不禁一笑:“你们这耳目可以啊,都伸到东旭去了,如果我没有忘记,现在边关是禁止出入的吧?你们这算不算是私自出国境,偷渡?”
领头人闪过慌张,后发怒:“陈凌,现在是我们审问你,轮不到你来审我!”
凤凌笑:“我知道啊,但我总可以举报吧?来人啊,我要面见陛下,举报举报!”
皮的后果就是得来一耳刮子,“举报你老娘!陛下也是你能见的?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能灌下去了。来人,给我打!”
皮鞭一下接一下落下,细小的倒刺粘勾起皮肉又扯走,毛细血管破裂不断渗出鲜红的血液。不过一分钟,身上就已经花了,全过程凤凌都紧咬着牙没吭声,除了后面一下她堪堪侧过脸鞭子落空。
挥鞭子的人间她还躲,不可置信:“你还敢躲?我看你还能躲哪去!”
她欲挥鞭子继续打,凤凌喊:“慢着!”
领头人在一旁抱胸:“怎么,骨肉打软了打算招了?”
凤凌想擦擦快流到眼睛的汗,可惜没有手,有些遗憾,说:“打人不打脸啊,要是我脸毁了,陛下来查便会怀疑你们刑部包庇罪犯,偷梁换柱,那就难辞其咎了是嘛。”
“好一伶牙俐齿的贱民,我看还是先把你舌头割了才好。”领头人被凤凌搞没哲了,觉得她这张嘴甚是碍眼。
她拔出匕首靠近凤凌欲动手,两边人将凤凌按住,方便取舌头,凤凌这时候还不害怕,使劲折腾,一脸无畏笑:“好啊,舌头没了就没法认罪了,你们干脆把我手指头也给剁了好了,这样陛下一看很明显就是屈打成招的冤案啊,我一条命没什么,还能拉你们这么多人陪葬还是很乐意的。”
凌头人听了这话犹豫了,下刀一时爽,背锅火葬场。她虽然负责审问凤凌,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后台,要是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推出去的就是她。可要是不把凤凌的罪个认了,上头也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