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靖川摇摇头,微笑道,“不是,您可能认错了,我是简靖川。我代表军中来,是想调查一件事。我们已经掌握到情况,十五年前,您就和陆让廉同志非常熟悉了,是这样吗?”
宋宛霖脸色雪白,她想否认,但赵启瑞提醒了她,“宋宛霖,这是你将功补过的时候!”
福至心灵,她突然意识到,这也是她报仇的时候,咬咬牙,她森然一笑,“不错,我当时和他的确很熟悉,他的很多行踪我都知道。”
简靖川点点头,“那好,十四年前五月,我们查到陆让廉去过一趟南方东山县,你知道这件事吗?”
宋宛霖道,“知道,当时他去之前和我说,他要去东山出差,那边的珍珠很美,他会给我带珍珠项链回来。”
“后来呢?”简靖川问道。
宋宛霖一噎,她抿了抿唇,垂下眼帘,“后来,他回来的时候说,差事很忙,没有时间,没有买成。”
陆让廉说,国营商店的珍珠项链都不怎么好,质量很差,要买珍珠就要去渔民家里买,他没时间,等下次带她一起去。
下次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简靖川问,“你没有记错,陆让廉同志确实说的是要去东山县出差吗?福南省的东山县?”
“是的。”宋宛霖点头,“我不会记错。”
她看着简靖川出了农场的门,赵启瑞在门口送他,两人再次道别,简靖川就
要坐上车的时候,宋宛霖大喊一声,“许靖安!”
她看到简靖川回头了。
宋宛霖疯了一样冲出去,被农场门口的人拦住了。
赵启瑞看向简靖川,见他皱着眉头不说话,便呵斥宋宛霖,让人将她押走。
“我还有事要说……”见简靖川不为所动,宋宛霖喊道,“我还知道陆让廉的事,我说的是他的事。”
简靖川走了过来,抬了抬下巴,比起年轻时候的张扬和无畏,年过不惑的他如今温文尔雅,像一名饱读诗书的儒士,这一层儒雅之气,包裹着的是征战沙场之后,消融不尽的锐利杀气。
宋宛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怕这个人,曾经,她对他嫌弃得要死,颐指气使,满腔的怨愤都朝他发泄,如今,回过头来,唯有悔意。
“是陆让廉让真奈千夏和蒋振国会面的,我知道,陆让廉和真奈千夏曾经也有过鱼水之欢。”
这倒是让简靖川有些意外,毕竟真奈千夏比陆让廉大了少说也有二十岁。
“你确定?不能胡乱攀咬,这需要证据。”
“我没有证据,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年他们在申城的舞会上认识,交往过一段时间,不过,他们都不肯让外面的人知道,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
“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358章 受审
宋宛霖半天不说话,她能说,她和陆让廉很快就貌合神离,她处处都防备着他,所以尽量找他的把柄,拿捏在手里?
“他藏了一个白鹤状的珍珠带留,我不止一次地见到过真奈千夏将它装饰在腰带上,或是冬天的大衣上。我知道那是真奈千夏很珍贵的东西。”
带留是倭国女性常用的一种装饰品。
简靖川道,“如果有需要,你是否愿意出庭作证,陈述你今天所说的这些信息?”
宋宛霖点点头,看着简靖川,认真地道,“我愿意!”
说完后,简靖川坐上了车,吉普车转了个漂亮的弯,轰鸣一声开走了。
从始至终,他没有和她说过任何多余的话,他们是再也陌生不过的陌生人了。
赵启瑞从外面回来,看到宋宛霖,他再清楚不过眼前这人了,刚才,他还问简靖川,要不要他如何“照顾”一下宋宛霖,简靖川笑着摇摇头,“我又不认识这个人。”
简靖川之所以不认识,是因为,他的女儿从来没有认过这个人当妈妈,既然如此,对他们父女来说,就是陌生人了。
蒋振国从来没有料到,有一天他居然还会进监狱,他一个人住的还是单间,条件比普通的招待所要好多了。
看到简靖川,蒋振国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居然还活着?”
简靖川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信息,尽管上面写着名字的地方是“简靖川”三个字,但蒋振国知道,眼前这人就是死在战场上十四年的许靖安。
“东山岛一役,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消息,当时我方的作战信息全部都被敌方知悉,您当时是我方前线将领,在战争期间,与敌方特务有过接触。
现在,我代表军中来调查相关事情,请您如实回答。”
蒋振国在得知真奈千夏的真实身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酿下了大错,他觉悟还是很高,点头,“我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