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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嫡女太撩人,权臣榻上夜夜哄(176)

作者:别酒酱 阅读记录

那双方才还充满恐惧与痛苦的眼眸如深潭般冰冷,没有半分温度:“齐家小姐受惊了。”

程朝怔怔望着兄长,刚刚那个被心魔折磨得虚弱不堪的人,转瞬以如此凌厉果决的手段取人性命。

金吾卫上前一步,敬畏开口:“神武卫大将军。”

“此人意图伤害朝廷命官之女死有余辜。”程忠仲淡淡开口,随手将鹦鹉放回笼中,动作轻柔得仿佛方才杀人的不是他。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染血的衣袍,眼中闪过厌恶:“命人收拾干净,莫要扰了酒肆清净。”

“是。”

齐灵双腿发软险些跌倒,被贴身侍女眼疾手快扶住。

胡姬酒肆内残羹狼藉未清,她看着程忠仲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方才的生死一线间,是他救了自己,可此刻他身上散发的寒意又让自己不寒而栗。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齐灵福了福身,声音仍在发颤。

他淡淡吐出一声“嗯”,墨玉般的瞳孔未起半分涟漪,微微颔首便要离去。

齐灵望着那道颀长身影,提裙追出两步:“将军!”

“幼时母亲带我去观凯旋之礼,那时将军身披玄甲得胜归来的模样,至今仍刻在灵儿心底。”她攥着汗湿的帕子,强压下心头战栗。

“那日灵儿被人挤落城楼,若不是将军飞身上前……”

程忠仲垂在身侧的手指骤然收紧。

当年,醉和金甲舞,雷鼓动山川。

程忠仲打断她的话:“齐小姐千金之躯,无需记着陈年旧事不放。”

齐灵固执地挡在他面前,杏眸中泛起盈盈水光:“长安城都道程夫人正为将军遍访名门闺秀,齐灵岂敢存攀附之心?”

她扯开腕间的红绳,露出内侧淡青色的疤痕:“这道疤是那年坠楼所留,每当灵儿因疾病万念俱灰时,就会想起这条命是将军所救。”

“将军,这世上有人因您而有勇气活下去。”

“知道了。”

程忠仲的声音平淡得近乎冷漠,转身时袍摆扫过地上的残酒。

“......”

程朝与萧溯对视一眼,悄然跟上。

萧溯戏谑道:“郡主,你二哥还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卑不谋尊,疏不谋戚。”

萧溯低笑着快步跟上,靴底踏碎满地月光:“郡主莫恼,属下不过是瞧不得美人垂泪。”

“将军心魔深重,旁人纵有千般好意,终究是隔靴搔痒。”

他忽地敛了笑意,目光望着前方程忠仲僵直的背影,语气难得郑重。

“唯有执灯者方能自渡。”

程朝脚步微滞:“萧溯,你既非亲历者,又怎知他在暗夜里如何辗转?”

萧溯闻言抚了抚心口,作势委屈“郡主这话说得冤枉,岚洲十万冤魂泣血,长安城谁人不知?”

“萧溯。”

少年身形一顿,慌忙拱手作揖赔笑:“郡主息怒!属下这张祸从口出的嘴,该打该打!”

“说起来,属下倒有桩趣事。昔年属下曾被困檀木匣中,啧啧四壁密不透风,任我如何捶打,唯有回声空荡荡撞回来。”

萧溯轻笑:“那暗无天日的时辰里,恍惚听见有人说要拿属下去换功名利禄。那时我便明白我这条贱命,不过是他人攀附青云的垫脚石。”

程朝凝视着他单薄的肩线,忽觉夜风穿堂而过,带起几分刺骨寒意。

光影将他的面容割裂成明暗两半:“当属下拼尽最后气力撞开箱盖,扑面而来的不是天光,而是尸臭。那些妄图卖我求前程的人横七竖八倒在血泊里,死人堆里还有个手指都僵硬了还死死撑着眼睛,直到见我睁眼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少年的眼角还带着未散的笑意,眼底却淬着寒星:“您瞧,人都死绝了,我满腔恨意又该往何处去?”

“萧溯。”

程朝上前半步,认真看着他:“一点都不好笑。”

“……”

心尖骤然颤动,萧溯不由后退半步。

“回去了,过几天还要迎镇岳王的使者入长安呢。”

第65章 刀不卷刃

大越自开国尚武抑文,今上登基后尤宠武臣,文臣多湮于下僚,是以武夫显赫于朝堂,文官屈居于末位。

金銮殿上丹墀之下,文臣执笏板者皆垂首,武臣按剑者多昂藏。

“陛下!镇岳王拥兵自重其心可诛!”

神武卫副将唐士绰跨出一步跪下:“前年岳川蛮族趁冬雪犯境,三县生灵涂炭,三十座官仓付之一炬。此等豺狼野心,若不早除恐成大患!臣请陛下诏令末将率五万铁骑南下,旬月之间必能踏破蛮夷王庭!”

“唐将军可知去岁黄河决堤,朝廷耗银三百万两。今春江南蝗祸,又费钱粮无数?”

东阁学士邓子琦出身江南士族,曾亲历因蝗灾而民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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