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间是一种常人看不懂的暗沉。
小船上，白蔷薇感觉到了一股无法忽视的恶意，回头看向轮船那边。
还真的让陆若和顾祁猜中了，如果这次行动出现了纰漏，那就代表群众里面有卧底。
现在只希望，陆若和顾祁的其他计划，能够实施成功了。
白蔷薇刚这么想，就听见前面传来了少女悲伤的哭泣声。
陆若回头满眼通红，眼眸里全是绝望：“怎么办，怎么办啊，小鱼们说，昨晚海底有暗流，两个人都已经被冲到了其他地方……”
“怎么办，顾祁真的回不来了……”
这……
白蔷薇看着悲伤的陆若，眼眸里全是震惊。
在外人看来，就是她这个助理也被这个事实吓傻了。
货船上，局长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太阳逐渐升起的海平面，再看看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年轻女孩，眼眸里竟然闪过了几分满意。
等陆若重新回到货船上，张成和赵括他们看到陆若的表情，也明白了答案。
两人也都不停流泪，用手里的纸巾擦着脸。
其实两人的眼睛都已经哭红了。
顾祁警局里的其他队员也是，看起来都十分悲伤。
局长走过来，脸上也带着哀愁：“唉，看来海里的鱼也没有给你好的答案。”
陆若垂眸不语。
“我们会加大范围再捞二十个小时，希望能有好消息。”局长又说。
陆若点点头：“好的，那麻烦您了。”
接下来的搜索陆若也参与了，还不停的用小鱼们的情报给那些搜救员指点方向。
搜救员很辛苦的不停潜水，各种设备都用了，也都没有找到顾祁和那个人的尸体。
大家都猜，他们两个可能已经沉到海底被大鱼吃掉。
陆若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可局长却已经接受了记者的采访，承认了年轻的刑警队长顾祁已经因公殉职。
“顾祁的牺牲非常有价值，他一生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听着局长面对镜头的悲痛之谈，陆若站的地方，天空出现了一些海鸥。
海鸥们毫无章法的叫着，叫完拉了一堆屎，然后离开。
陆若这边也出现了记者，他们询问陆若和殉职的队长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爱人……”
陆若说着说着，就开始干呕。
记者们面面相觑，一位记者小心翼翼的询问：“您是否怀了顾队长的孩子？”
陆若万万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么一句话。
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干呕，是很正常的一种躯体化表现，这些人怎么会扯到怀孕上面的？
“不是，我，我只是太难过。”陆若继续说着，怀念着顾祁还在的时候，和顾祁的点点滴滴。
有记者认出来陆若在网络上有动物沟通师的身份，询问她为什么没有让小动物来帮助顾祁破案。
陆若红着眼睛：“帮忙了，这次我的动物朋友们也帮忙提供了很多情报，可，可是……”
一连串的采访下来，顾祁死亡的事情再也瞒不住了。
顾家人坐在电视机面前，一个个哭得也特别伤心。
顾左更是骂骂咧咧的，赶紧从学校请假，带着猫咪回去安慰自家奶奶。
可顾老夫人的表情反倒特别平静。
她老人家抱着顾祁的相册，红着眼眶说了句：“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小孙女儿……才刚刚确定关系没多久呢。”
悲伤的情绪，一直蔓延到了陆若的宿舍里。
三个好姐妹看到眼睛都哭肿了的陆若，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而这时候，萧明澈却还往陆若面前凑，甚至大胆给陆若赠送了鲜花，神色里有隐藏不住的春风得意。
“接受我的鲜花吧，陆若，我还可以带你去你感兴趣的地方看看，只要你不乱说话。”
萧明澈凑到陆若耳边，轻轻说了这么一段话。
陆若听到了，却仍然拒绝：“不，虽然他回不来了，但我心里仍然爱他，是不会和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的。”
“谁需要你和我牵扯了？”萧明澈继续冷声，“我需要的只是你能和动物交流的能力。”
大概是顾祁死了，确实很开心，萧明澈眼里满是对陆若的志在必得：“你以为一个顾祁就结束了吗？为了你，我还可以做到更多。”
这么说完，萧明澈强行把花塞到陆若手里，眼神又变得清澈，像是原来那个单纯的男大学生。
“陆若，我会一直努力让你感动的。”
这么说了一句，萧明澈转身离开。
周围围观的同学们发出震惊的惊呼，还有些人起哄，让陆若答应萧明澈。
陆若都没有理会。
她沉默着上了好几天的学，直到某一天，一只小麻雀飞到教室窗台，对着她叽叽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