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如何能说于人前?
余笙笙经傅青隐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她也有一枚令牌,还是皇帝赏的。
“本来我是不想用的,”余笙笙轻叹,“但现在不得不用,行了,豹豹,把画打开,让大家过过目。”
金豹豹二话不说,赶紧开盒取画,打开,转向众人。
苏知意一见,脑子里轰然一响。
她怎么会找出这幅画来?这幅……她都快不记得了,应该是压在书画箱子里最底层。
当时只是一时兴起,觉得自己手上也有人手,小有实力,能发号施令挣金银,定生死,是一件非常兴奋的事。
所以才画下这幅画,万没想到!
苏怀远和苏怀山倒是没看出什么来,苏定秦和苏砚书却是瞪大眼睛。
傅青隐眸子微眯,他忽然想起,当初让余笙笙帮忙画弑堂匪首赵天林的画像时,她说过,曾有几分熟悉之感,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黑白凑近打量:“哟,这不是弑堂的匪首吗?怎么在你这幅画上,我数数,这一共是多少人。”
“一、二、三……十一、十二。”黑白惊讶,“十二个?主子,咱们抓住的第一个杀手,游行被灭了口的那个,也在其中,就是他。”
黑白指向其中一个:“而且,据他招认,弑堂一共分为十二堂,分别有十二个堂主。看来,就是这十二人了。”
苏怀远惊愕:“这……这是怎么回事?”
傅青隐语气冷淡:“这你该问苏知意,为何她的房间里,会有弑堂十二堂主的画像?”
“栽赃,这是栽赃!”苏知意回神,咬牙狡辩,“定然是这个贱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画,就说是从我房间搜出来的,要栽赃我。”
金豹豹岂会受这个气:“放屁,大家都看见了,我去的时候空着手,再说,你不知道吧?我家小姐聪慧、睿智、机灵……的脑瓜,早就料到你会这么说。”
金豹豹想说四个词儿来着,刚才黑白夸他主子的脑瓜就用了四个词儿。
可她一时没想起来。
“哼,在我进你屋子之间,叫上你院子里的丫环婆子,一起进屋看的,我走到哪一处,她们都在后面跟着,都可以为我作证。”
苏知意心头一震,盯着余笙笙的目光如毒蛇。
余笙笙毫不畏惧:“如果你还不认,那就请指挥使找宫中的画师,鉴定笔迹画法。”
“是真是假,一鉴更知。”
第306章 未婚夫救驾
余笙笙的提议,合情合理,可苏知意怎么敢?
她不自觉握紧双手,心乱如麻,一时没了对策。
苏定秦看着那幅画,偏头问苏砚书:“你懂画,她画画也是你教的,你能看出来吧,那是不是她画的?”
苏砚书心踏如鼓,为何会如此,他也不明白——那的确是知意的手笔。
可……为什么?
这可不是新画,而是有段时日,至少两年以上,可两年之前,她怎么会认识弑堂的匪首?
苏砚书喉咙如被堵住,无法回答,无从说起。
余笙笙注视苏知意:“苏知意,还不说实话吗?”
苏知意面色苍白,嘴仍旧是硬的:“你想让我说什么?”
“好,既然你不说……”
话未了,有人朗声道:“我来说!”
余笙笙听到这声音,恍若隔世。
心头平静,目光亦无波澜,回头看向来人。
齐牧白站在不远处,目光看向余笙笙。
这一幕,一如当初,余笙笙满怀期待,只期盼和齐牧白相见,在鸿远寺总算遇见,隔着人海,遥遥相对的情景。
只是,都早已不复当时的心情。
余笙笙冷淡移开目光,傅青隐声音更凉几分:“你是何人?”
齐牧白收回目光,看向苏知意:“我是今科状元齐牧白,荣阳郡主的未婚夫。”
傅青隐似才想起来:“原来是状元郎,本使差点忘记,怎么你还在京城吗?”
齐牧白走到苏知意身边:“知意在这里,我能去哪?她是皇上为我指婚的。”
“指挥使,今天我来,也不是为了谈及别的,是来说这幅画,”齐牧白深吸一口气,“这画,是我画的。”
余笙笙听到这话都诧异。
傅青隐冷笑:“状元郎,本使面前,可容不得玩笑,你状元郎的名头,在本使面前,无用。”
齐牧白脸面尊严都遭受过猛烈击打,早就碎裂一地,荡然无存。
他轻轻笑笑:“指挥使乃当朝第一人,我在您面前,当然不值一提。不过,我所言并非玩笑,而是事实。”
“这幅画确实是我所作,知意曾写信给我,说起恶梦之事,我深感……心疼,就想着为她画一幅画,把她畏惧之人画在其中,然后再和她一起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