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皇后娘娘身体好，才是六宫之福，臣妾告退。”
她说罢，转身自顾走了，头也没回。
皇后用力抓着椅子扶手，涂着胭脂的脸青白不显，但头是真痛，眼睛也痛。
管事嬷嬷赶紧扶住她：“娘娘，没事吧？老奴扶您去休息片刻吧。”
皇后抬手：“不必，姝贵妃到底来干什么？就这么走了？”
管事嬷嬷看一眼殿门口，小宫女快步进来：“回娘娘，姝贵妃已经走了。”
皇后心中疑惑丛生，突然来，来了又说无关紧要的事，又走得干脆。
她到底意欲何为？
姝贵妃出宫，脸上带笑，心情也愉悦得很：“皇后状态不佳，可瞧出来了？”
身边大宫女扶着她手臂，低声道：“回娘娘，奴婢瞧着，脸上是涂了胭脂，口脂，头发过于整齐，该是新梳的，头上花油的味都还没散。”
姝贵妃勾唇：“不错。”
“不是喜欢做梦吗？那就做个够。”
“后日宫宴，本宫得漂漂亮亮出席。”
“那是自然。”
姝贵妃略一思索：“叫人准备好上好画料，本宫那幅未尽的画像，那天也该完成了。”
第159章 叫状元来认尸！
八月十四上午，余笙笙正画小册子，金豹豹跑进来。
“小姐，”她小声说，“宋掌柜派人来送信，说是有活了。”
余笙笙停住笔：“那你准备一下，我们悄悄出门。”
“小姐，要不咱戴上帷帽走着去吧？马上过节，街上人可多了。”
周嬷嬷端着秋梨糖水进来，笑道：“我看是你想逛街吧。”
金豹豹眼睛眨巴：“咦，姜还是老的辣。”
余笙笙和周嬷嬷一愣，对视一眼，大笑出声。
周嬷嬷轻拍金豹豹一下：“你这鬼丫头。”
余笙笙想想，去逛逛也不错：“那行，收拾一下，我们一起去。”
“老奴就不去了，走路太慢，到时候……”
“那有什么，逛街就是慢慢逛，我们也走不快，”余笙笙一句定音，“快去换衣服，准备。”
三人同去，也就不偷偷摸摸，直接从大门出去。
正要出后宅，遇见苏夫人，虽说要参加宫宴，但自己府里也得过节，不能马虎。
她是主母，事事还是要亲力亲为。
转头看到余笙笙，脸上闪过几分不自然。
自从那日，关于余笙笙的身世被猜疑之后，她还没见过余笙笙。
此时见到，不免有羞愧，紧张，窘迫，齐涌上心头。
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好，还没想出来，余笙笙已经走过去。
苏夫人一愣，看着她的背影，所有的情绪都凝化成恼怒。
“你看看她，竟如此无礼，连个招呼都不打，真是一点没把我放在眼里！”
“这是甩脸子给我看，怪我那天质疑了她。”
吴婆子赶紧劝：“夫人小心身子，可不能气坏了，全府上下还指着您呢。”
“笙小姐也确实不懂事，哪能记恨您呢？那天的事，任谁听了都得怀疑，她应该的反省一下自己，若是平时和您亲近，哪会怀疑她？”
吴婆子的话深得苏夫人的心：“正是如此，分明是她自己的过错，我怎么不气知意，我明知道知意不是亲生的，也是疼得不得了。”
她气呼呼走了，不远处月亮门后，苏知意脸色阴沉。
疼得不得了？
会让她去宫里认罪？会让她嫁给齐牧白，和虞氏那种人沾上关系？
她用力抓紧轮椅扶手——命还得抓在自己手里，靠谁都不行。
看来，今天晚上得再出门一趟。
……
余笙笙没急着先去宋掌柜那里，古玩店的书画都很名贵，她们还要逛一逛，拿着也是不方便。
周嬷嬷自从腿残之后，除了那次欲随余笙笙逃走，其它时候还没有出过府，更别说逛街。
余笙笙步子缓慢，让她跟得上，又不至于累。
金豹豹像头小豹子，一会儿窜出去，一会儿又跑回来。
街上人确实多，大都喜气洋洋，准备迎接明天的中秋佳节。
这是个团圆的节日，余笙笙浅笑，眸中闪过遗憾与哀伤。
正往前面走，发现人格外多，像围着在看什么。
金豹豹踮脚往前张望：“小姐，我去瞧瞧，打探一下什么情况。”
余笙笙点点头：“人多，仔细别伤着。”
金豹豹答应一声，一下子就钻进人群没影了。
她头上的帷帽出府没一刻钟就摘了，交给周嬷嬷帮忙拿着。
周嬷嬷忍不住笑：“这丫头，名字是真没叫错。”
余笙笙心想，豹豹这样的人，就该肆意地活在天地间，而不是被圈在苏府后宅那一方小院里。
正胡思乱想，她也走到近前，听到里面人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