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鸾凝的指甲上涂着黛蓝色。衬得她娇艳而又美丽。
两人站在一起,简直是云泥之别。
“何必如此呢,只要你坦白的向叔公说明一切,我会为你向他求情,放了你的。”顾鸾凝柔着声音说,可那双淬了毒的神色却落在了梁姣絮的眼底。
梁姣絮痛极,迎面又贴过来顾鸾凝的附语警告:“你好歹也是妾室,又有梁家帮衬,最多也就是休书一封。离开沈家而已。好过命作贱在这儿。”
梁姣絮心头微动,看着咫尺之间的女人。
她的一颦一笑中带着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心狠手辣。
原来顾鸾凝说的让自己消失在她眼前指的就是这个?
只怕梁姣絮一旦承认,便只有死路一条。
而顾鸾凝被人当做枪使,却不自知。
竟不得不让梁姣絮怀疑她嫁给沈微生的动机。
也许,她就是来搞垮沈家的。
想通了一切,梁姣絮凝重的看着那抹青色的衣袂,吞了一口血水,哑着声音问:“叔公半夜三更审问与我,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我虽为妾室,但也知晓规矩。你要审我,也应请来,指认我的证人。拿出,我作案的物证。”
“或者是确切的时间,地点以及我的动机。”
“你空口白牙,逮住我就要定罪。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蓄意包庇案情。”
每一句话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梁姣絮被迫扬起头,虽然浑身都痛的发疯。
但是,如今的这份羞辱,她忍受不了。
“扎的小人就在你房里,伺候老太公的人也是你…”顾鸾凝帮她列出罪证。
艰难的咧嘴挤出来一个悲烈的笑容,梁姣絮的眸光中泛着火,带着诘问:“你这么清楚。怎么这事儿,你也有参与。”
顾鸾凝顿住,似模似样的说:“我只是奉家主之命,监督案情罢了。”
没等她说完,一旁的狱卒就请顾鸾凝后坐,说是沈凍要亲自审问。
接着从不远处传来醇厚的声音,中气十足,语态却寡淡凉薄:“ 好一个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上刑。”
顾沈凍话语中似乎带着深意,耸拉的眼尾带着寒芒,对顾鸾凝警觉的说:“接下来,梁氏说的每一句话,和本叔公问的,你可要清清楚楚的记下 认真仔细,一字有误,便是同污。”
第62章 没有夫妻之情,何谈维护?
“陵北院治疗老太公的人是你吧?如今老太公昏迷不醒,是不是因为你用了厌胜之术,还说你没有害人之心?”
梁姣絮眼神涣散,并不回答。
沈凍用力锤了捶桌,倾身上前,眸中满是阴鸷:“说出你背后之人,本叔公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梁姣絮干涩起皮的双唇动了动,她费力地听着沈凍的话,艰难的回话:“呵,根本就没有的事。”
沈凍寒声道:“还敢嘴硬,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梁姣絮脑袋昏沉,眼睑困难的睁着,脸上火辣辣的痛,稍微疏忽一点,等待她的不过是粉身碎骨。
沈凍将那莫须有的证词摊开,扫了几眼:“梁氏,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如果你还是执意如此,就别怪我等心狠手辣。”
沈凍眸中微冷,气势恢宏。
梁姣絮的手臂被套上绳索,接着被狠狠地勒住。
把她放在长凳上捆绑,连双腿都不放过。
狱卒穿着长布衫,手里捧着针篓和一缕缕透明的线。
穿针引线,打了死结,梁姣絮的下颌被粗鲁的抬起。
一阵阵钻心刺骨从上下唇传来,让梁姣絮冷汗连连,抬起那双痛苦迷离的双眸,含着寒凉的且腥酸的血液。
梁姣絮拒死不认。
“欺瞒一句,缝你一针。”
“包庇一句,缝你一针。”
“梁氏我在问你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毒害老太公!”
被缝住嘴唇的紧缩感愈演愈烈,梁姣絮也不反抗,那鲜红的血糊在她的下颌。
梁姣絮狼狈不堪:“我没有,也不可能有此举动。”
流出来的血液更是拉丝成网,梁姣絮惨然一笑,挣的缝在嘴唇上的线坦露在外,甚是可怖。
沈凍搁置了茶盏:“你若把你这份硬气用在安分守己上,何苦为了包庇某些人,自讨苦吃,给我继续上刑!”
人的嘴唇有多嫩,才能经受的住三番四次的缝补,梁姣絮早就已经麻木了,血液汨汩的流着,滴滴答答的落在板凳上。
梁姣絮虚弱的说:“我未曾害人…”
她的意识渐渐的昏沉,更是冷汗淋漓,沈凍鄙夷的将供词甩了过去,砸在了梁姣絮的后脑勺。
“本叔公作为沈家的长辈,对于此事的处理更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梁氏,你不认!也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