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常栎郡主似乎有些隐瞒。”
梁姣絮仔细的听着,愈发的觉得这件事有隐情。
按照心理学上来说,人在受到强烈的刺激后,会出现一过性的精神问题。
梁姣絮也只是猜想,具体的还需要通过一些手段验证一下。
不过,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林舒心不在焉的继续说:“后来,家主重复问了好几遍,常栎郡主才稍微有了点反应,但感觉她脑子迟钝,说施临秉做事有调理,不喜欢制定的计划被打破…”
痛苦的凝了凝眉,林舒吐了一口浊气:“问来问去都是那几句,而且都是答非所问。搞得我心情都不好了。”
“沈微生就不会向你这样沉不住气,所以啊,我才说你有病,得治!”梁姣絮调侃林舒。
“家主一向镇定自若,后来就观察到常栎郡主经常喜欢发呆,我们都觉得她是紧张小公子的身体,抑郁寡欢。”
“不过家主旁敲侧击的诱导着,问她对于孩子醒来说父亲要害他,对此,她的看法是什么。”
“常栎郡主只是说孩子不会说谎,他虽然不是很出息,但是他善良乐于助人。我们一家一直都很好的。很和睦。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啊。”
“不过后来她精神状态不佳,我们也没久留。“
“第二次,就是在逸轩居,那个时候我已经去苍木山了,所以,我无法告知你。”
林舒一通长篇大论,说完之后,只觉得口里干涩的紧,却发现茶空了。
转身去沏茶,回头看着梁姣絮,林舒冷嘲热讽:“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沈微生在忙什么罢了…”稍作沉吟,梁姣絮这才道:“我担心的不过是你的病情。”
又开始忽悠林舒,梁姣絮也是面红心不跳。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林舒可不想和她扯上关系,想想她之前做的那些烂事,心里就发怵。
“嘴硬什么啊,出去散散步,能缓解心情,你这病还治不治了?”
——
梁姣絮跟着林舒穿马行街,路过酒馆茶坊,那里聚集了不少人群,耳边更是此起彼伏的声音。
从最开始的家长里短,琐碎小事,到最后到那家公子长的俊俏。
绘声绘色的,跟讲故事似的。
林舒压着厌恶跟在梁姣絮身后,义愤填膺的说:“吵死了,我为什么要同意带你出来!家主要是知道了,我该挨罚了。”
梁姣絮笑笑不说话,视线却一直在注意那边的一举一动。
几个穿着胡人衣物的贵妇坐在一边掩唇低笑,弹了一手好曲。
梁姣絮和众人一起鼓掌。
接着,就在人群中开始议论着当年皇帝的亲姐姐蔚谙长公主和驸马之所以能走到一起,全都有赖于常栎郡主的撮合。
常栎郡主没出阁之前钟灵毓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女一个。
正是因为,常栎的一曲好琴音加上长公主的胡璇舞,这才促成佳话。
如此说来,这常栎郡主的性格就是从嫁给施临秉后才开始有所变化的。
梁姣絮刚要拿起一块点心吃,就撞上林舒不悦的神色,他十分傲娇的扔下银两,这才道:“我们回逸轩居吧!姑奶奶我求你了!”
梁姣絮熟视无睹。
“酒楼茶坊不接地气,那就是到勾栏瓦舍去听听小曲儿,看一下杂剧,再买点杂货什么的吧。”
“总之,我并不着急回去。”
若有所思的站起来,梁姣絮按照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舒站在原地愈发的觉得自己被一个女人给耍了,这哪里是出来治病,这完全就是出来享乐吗?
家主战战兢兢的在外面查案子,梁氏到现在却还真是这般心大。
林舒瞎眼了,之前竟然觉得她在关心家主,她是猪油蒙了心,一点都不懂事。
可是林舒自己造的孽,就是在不情愿也要跟着啊。
梁姣絮在勾栏瓦舍附近的台子附近坐了下来,随便点了一个小曲听着玩。
林舒站在梁姣絮旁边碍眼。
“坐下来一起听听看,听了病就能好了。”梁姣絮这么和他说。
态度颇为友好,甚至示意林舒坐下。
戒奢祛躁的林舒终于安静了,被梁姣絮逼着听曲。
曲子悲怆之极,各种乐器混在一起,说不上来的好听。
“话说,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身为闺阁小姐,连这种地方都来过!”林舒只是有点好奇。
“你管我?不管怎样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心情舒畅,没有那么烦躁了?!”
林舒觉得还真挺有用的:“我这病算好了?”
梁姣絮似是而非的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趋于平静的说:“你把今个儿唱曲的头牌买下来,我们整个包间慢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