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父亲对她说的这一番话,就好像她嫁给匈奴人一点都和他没关系。
沈倾姝失笑,跪在一旁。任由沈之巍数落他一番。
骂完了之后就自己回房间了,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
另一边,扬州之行迫在眉睫。
梁姣絮却没看出半点着急的模样,她这一天也是无聊之极。
先是在本草堂熬了两个时辰的药,丝毫没有假手与人。
而后又从姣丝镯里拿出了一些必备的药物,在自己修葺好的药箱里摆满。
包装完好在有效期内,危急时刻还真的能派上用场。
安顿完这些,梁姣絮才从本草堂回来。
陵居院主殿,此刻寂静无声,只有灯光闪现,格外耀眼。
梁姣絮小心翼翼的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去。
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才尝试着叫一下正在处理公文的沈微生。
梁姣絮不止一次的跟沈微生说过,他才刚大病初愈,理应早点休息,可她家的这个男人,每次都不听。
渐渐地,梁姣也懒得管了。
只是陪在他身侧,用实际行动来说服沈微生。
于是便遇见了这样的情况。
沈微生见不得梁姣絮跟着自己熬夜,最终只能放下公文,及其不情愿的睡觉。
久而久之,他也学精明了,总是趁着梁姣絮睡熟的时候,在起来看公文。
其实,梁姣絮都知道。
她偷偷装睡,就这样陪着沈微生熬了一夜又一夜。
说实话,有的时候她心特别慌。
只要想到扬州之行,她不免想到他们前几次遇刺的事情。
谁也不是傻子,都惜命如金。
这两天,梁姣絮和沈微生彼此都没有提关于扬州之行的事情,不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数。
正是因为心里没底,都避重就轻。
但随着时间一点点逼近,便再也容不得逃避。
唯有勇往直前的面对了。
“沈微生,距离扬州之行的人马集结还有十一个时辰了。”
“也就是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也许就已经从盛京出发,一路向南,乘船下扬州了。”
“临走之前,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灵魂三问,梁姣絮说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主动了点。
不过她向来没有藏着掖着习惯,最近几天真是要给她憋出个好歹。
现在说出来了,还真是心身轻松。
沈微生低头喝了一口药,苦的他脸色扭曲,眸光浅淡:“嗯。”
梁姣絮没想到他反应不大,这才弯下身子把住了他喝药的动作。
“小尾巴,你不会还生气吧,怪罪我擅自做主?”
沈微生与她对视,眸光缱绻,这才柔声道:“没有。”
说完,他剥开梁姣絮的手,这才自顾自的喝药,比以往还要听话。
梁姣絮是知道沈微生的,他平常不太注意自己的身体,喝药什么的,都是自己在他耳边磨叽,最后他受不了了才喝下去。
可今天,沈微生也太反常了吧。
“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现在受的是内伤,一定要好好喝药懂吗?”
“药箱里我还备了不少药,你按照症状吃就行,我都标记好了。”
沈微生点了点头,眸如沉星:“知道了。”
梁姣絮该说的都说了,的确没想到沈微生会这么坦然接受。
一瞬间,她竟然有点愧疚。
将守在一旁的侍女支走,梁姣絮才拿着一块糖塞在了被药苦的几乎要飙泪的沈微生嘴里。
沈微生忽然叹了一口气,摸着梁姣絮的头发揉着:“干嘛,这么温柔贤惠,都不太像你了。”
梁姣絮一想到,扬州之行可能是遥遥无期,在这破古代,想要在跟沈微生联系,估计是遥遥无期了。
他还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接把她的心态搞崩了。
眼泪不自主的溢满整个眼眶,梁姣絮哭了。
沈微生反手把她扯在身旁。
沈微生神色微敛,感受着梁姣絮的体温,这才道:“去了扬州,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撑着,没主意的时候就找林舒,明白不明白?”
梁姣絮点了点头。
沈微生用指腹帮梁姣絮擦去脸颊两边的眼泪,嘲讽道:“你丢不丢人啊,有什么好哭的。”
“既然你选择这么做了,我又能怎么样,只能陪着你一起胡闹了。”
“扬州之行并不能改变什么,你只需要尽力而为即可,主要目地是带回连衫颜,这是林舒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梁姣絮虽然替沈微生上朝,可也不过向皇帝发表意见,参谋的作用。
可平允庶政,兼掌吏部、都察院,挟制诸司通通都是沈微生在内协调。
当然,除了隐瞒沈微生带哥哥上朝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