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哗哗地顺着匕首往下淌。
荭玉跪在地上哭的喘不上气。
梁姣絮果然人微言轻,起不到半分的威胁,没有让顾鸾凝感到害怕的意味。
没关系,咱们慢慢来。
梁姣絮眸色浅淡,这才对沈寒生吩咐道:“让她说话。”
沈寒生立刻解开了她的哑穴。
顾鸾凝扬起红筋似的眸子:“我真是傻了眼了,竟以为你是来救我的。沈微生,你这个混蛋。”
梁姣絮根本毫不留情,也不给她打感情牌的机会:“孩子生下之后,你若不算计绸缪什么,和我耍些歪心思!我自当留你在府,寿终正寝。否则,你就带着孩子烂在秦楼楚馆风月之地吧。当是随了你母亲。”
呵呵。顾鸾凝要是能老实呆着,不作妖,她梁姣絮的头给她当球踢。
这个坑,只等她跳。
时间问题罢了。
而梁姣絮之所以这般做,只是想在将来能够有釜底抽薪的机会。
不至于,因为留了顾鸾凝一条命,而引来祸端。
关键,还可以和沈微生坦白。她梁姣絮面子上并未赶尽杀绝。
梁姣絮心头烦闷,恰逢这听风居除了顾鸾凝的嘶喊质问,便是荭玉的哭嚎之声。
这里真是人不人鬼不鬼。
也是,曾经住着鬼,现在又怎么能好?
梁姣絮对于忠心之人,向来会高看两眼的。
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荭玉,她为了冲进来,脖子上擦了好大一个口子。
这世界上倒是有个傻子一般的女人,这般想着,梁姣絮扔下一瓶药。
这才把按好手印的两张纸,叠了叠。放好。
恣意潇洒的走了。
…
另一边的正处于泽西院附近的沈微生。
三更半夜,可谓是神清气爽。
徐知爻受邀跟在小娇花的身后,闲来无聊,这才问:“你要怎么做?”
沈微生头都没回的和他说:“既然不是干好事,当然是怎么坏怎么来了。”
就这样,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叔公的院子。
沈微生停下了脚步,四处看了几眼,才命令道:“上去。给我探探风。”
徐知爻心底直犯嘀咕,结果被梁姣絮踢着一下屁股,他冷冷道:“耳朵聋了?”
徐知爻看着沈微生手指的方向,似乎是泽西院的房顶,反唇相讥:“我要是不去呢。”
沈微生快着步子上前,纤细手腕搭在他的肩膀上,威胁的意味极重:“你…可以…试试。”
徐知牙不以为然。
沈微生却将拇指抵在唇边,做吹暗哨的手势,要挟道:“想死,一起咯。只不过机会只有一次。”
徐知爻算是怕了,这女人,真真一个狠毒玩意儿。
嘴角勾起冷漠地笑意,他说:“好,我听你的。”
沈微生眉眼淡淡,用下巴示意:“去吧。”
接着,沈微生用余光观察四周,目光如炬。
眼前闪过一抹衣袂徐知爻大掌直接压在了他的细腰上,嘴角若有若无的擦过耳边:“我徐知爻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梁姣絮,带着我趟浑水,你也不怕脏了自己?”
沈微生被他桎梏在怀里。
他们四目相对,沈微生只是眸光沉沉地偏过头。
膝盖往上一顶,脚后跟狠狠地撵着徐知爻的靴子,他表情淡淡:“我不过是看你会些轻功,拿来利用一二罢了。何错之有。”
徐知爻差点没忍住,接着清冷的女声响起,带着狠绝:“放开。”
沈微生非常反感,徐知爻今的举动。
徐知爻用暧昧地眼神看着他。
沈微生又道:“松开。”
“我松开有什么好处?”徐知爻极缓地俯下身,抿了抿薄唇,露出一丝冷笑。
沈微生一嘴巴打了过去,把徐知爻推开:“不劳驾徐大人了,我亲自来。”
本以为身为女儿身,可以依赖别人。
可如今看来,只是被人惦记罢了。
徐知爻撇了撇嘴角,呵了一声。
就看见,梁姣絮一个轻功飞了上去。
比自己还猛!
妈的,就这速度,还让自己冲锋陷阵做什么?
这才追了上去。
屋里烛火甚亮,叔公正在熟睡,徐知爻还没来的及下去,只是透过屋顶的视线向下往去。
只见,沈微生一跃而下,纤细的腰肢扬起一丝阴柔的美感。
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根木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两个守卫的身后。
随着两声闷响,守卫眼前一黑,直接倒地不起。
此刻,两人都在好奇,为何这般大的声响,却没有吵醒熟睡中叔公。
不免让人觉得这是早就设计好的陷阱,等着他们来跳。
“下来吧。”沈微生吝啬的说了一句,将来徐知爻的思绪打断。
他落在沈微生身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梁姣絮,颇有一种清冷美人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