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徐知爻遇刺这件事就被堂而皇之的拿到明面上来讲了。
而且是皇帝亲自问的。
这件事虽说很多人知道,但没有一个人敢往枪口上撞,这是找死的营生,谁敢啊。
不过既然皇帝已经发话了,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议论起来。
梁姣絮心里微沉,果然,遇刺之事被提到了。
如果说要是彻查,梁姣絮有足够的信心,事情一定查不到自己头上。
梁姣絮将视野放在前面那一抹冷清的背影上。
颜如澈嘴角含笑,侧脸隐隐带着一丝波动,但却令人捉摸不透。
梁姣絮无语死了,紧接着就听见颜如澈道:“圣上,接济扬州难民之事,一向是徐大人和沈首辅全权负责的,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脱不了干系。”
“当然,儿臣也不是推卸责任,事情发生以后,东宫的人立马赶到现场,稳住了闹事的难民,所幸这事没有发生太大的伤亡,影响了盛京的秩序。”
负伤前来上朝的徐知爻,脸色黑如死灰,眸色一眯,嘴角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颜如澈含笑道:“对了,徐大人身体可否无恙?”
徐知爻躬身:“谢太子关心,本公的命是从阎王爷那抢回来的,没那么娇贵,说实在的比那玩意硬。”
梁姣絮不自觉的吐了一口气,朝堂上的小九九,可不比现代职场阴暗啊。
想当初,她在医学研究所,做课题,抢实验室,熬到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最后大答辩的时候,还不是论文被盗,还出了车祸。
皇帝随意的看了一眼奏折上的内容,大多是对太子此举提出表扬的话语。
他的脸上带着大写的不悦。
太子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表现出任何的神色。
但,颜如澈感觉到皇帝的目光钉在他的脸上,带着研判与审视,这眸光似乎有强烈的穿透力,要把颜如澈盯个透。
当今皇帝在位期间,经历过夺嫡之争,更是在血路中存活下来,所以即便是他钦定的太子,也绝对不能再他在位的时候,超越自己。
而颜如澈已经很尽力的掩盖身上的优点,但终究是功高盖主,让皇帝龙颜不悦。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伴君如伴虎。
颜如澈过了好久,这才道:“这事,全凭圣上做主。”
皇帝点了点头,脸上神色未变:“沈首辅,如何看待此事。”
梁姣絮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他们父子俩暗自较劲,殃及池鱼啊。
颜如澈这是个鸟人,坑人真是一把手。
幸好梁姣絮在现代的时候偶尔会看宫斗肥皂剧,就这样照葫芦画瓢,拱手道:“臣倒是认为徐大人遭此横祸,全是因为那子虚乌有之说,便是他的血为灵药之说。”
颜如澈听着这话,心里划过一丝冰冷。
他心想你到是一点都不忌讳。一针见血,不怕冲撞了老皇帝。
不过,沈微生这疯子,什么时候有过忌惮。
梁姣絮说完,在放眼望去。
整个御前,气氛可以说尴尬到极点了。
梁姣絮咽了咽口水,继续赶鸭子上架:“说实话,臣就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不过还真有人把这捕风捉影的事当了真。个个把徐大人当成了宝。”
顿时,一片争论的朝堂之上突然寂静。
皇帝愣了一片刻,干笑了几声,这才问道:“以爱卿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梁姣絮悬了一口气,如果现在能听到皇帝的真实想法就好了。
顿了一下,梁姣絮这才注视着皇帝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眸子。
梁姣絮听了一番,只觉得浑身冰冷,这皇帝真是疑心甚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但不关心人臣,还把罪责怀疑在自己儿子头上。
不光如此,还因此畏惧徐知爻,生怕因为他的血,致使江山动荡。
这个皇帝,当真无情。
梁姣絮打了一个寒战,在心里思绪好久,决定顺势而为之,反正在场的人他也不认识几个。
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把事情交给受害人徐知爻,让他自己看着办。
对于谁都是无可,无不可。
那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至于募捐之事应被谁接手,梁姣絮意味深长地看着太子。
一报还一报。既然你老子把这事甩给我,那我便把问题落你的头上。
让你们父子间的隔阂更大一点吧。
梁姣絮可是个很记仇的人,颜如澈在苏府利用她,害的沈府不得不拿出募捐筹款,以至于后来,她差点陷入众矢之的,连小命都不保。
这是颜如澈该受的。
笑了笑,梁姣絮当即冠冕堂皇起来:“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天潢贵胄。在臣眼中都是人命。这扬州之行,太子当仁不让。”